渐渐的，陈瑜贞开始感觉到窒息，她的眼皮不断地翻动，一向美丽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扭曲狰狞。

眼见着陈瑜贞像是要缓不过来了，白若水连忙上前一步，摇了摇轻让的手臂。她没有说话，看向轻让的眼神却是分外的焦急。

轻让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将手放下，陈瑜贞一瞬间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陈瑜贞手撑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喉管上的疼痛让她几欲作呕。

她脸憋得通红，根本没有了平时掌控一切的高傲模样。

“陈姑娘，可是懂得了被人拿住短处的感觉了？”轻让缓缓向前走了一步，微微弯腰，紧盯着在咳嗽的陈瑜贞，她的眸子中俱是冷光，“滋味好受么？”

洁白的衣袖沾到了地上的水，她熟视无睹，只是居高临下地盯着陈瑜贞。

陈瑜贞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脖子上火辣辣地疼着，她抚了抚胸口，才微微抬头看着轻让，眸子已经带上了几分打量的意味，她的语气肯定，“你不是人？”

“陈姑娘，你倒是比若水胆子大多了。”

白若水见轻让转头看了自己一眼，她知道对方必定是想起了那时候她滑稽的反应，想到这白若水恼羞成怒地瞥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轻让的视线又落在了陈瑜贞身上，“陈姑娘，可知错？”

陈瑜贞冷笑一声，只是盯着身后的白若水，“她是什么人？”

“我的朋友。”白若水见她三番四次纠缠这个问题，无奈之下才回答她。

“顾羡溪是你什么人？”陈瑜贞回神之后，脑子一瞬间就动了起来。她脸色有些苍白，眸中却闪过一丝精光，“你和顾羡溪关系不浅吧？”

白若水为难地看了轻让一眼，“要告诉她么？”

“告不告诉她，她也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一部分了。”轻让既然突然出现在陈瑜贞面前，她就没打算隐瞒什么。

经过刚才的事，白若水面对着陈瑜贞十分别扭，她瞥了她一眼，直接将轻让往前推，“你告诉她吧。”

轻让被她猝不及防地往前推了推，有些愕然，她转头看了白若水一眼，见她又退回墙壁上，脸色很差，心不在焉。

她心中叹了口气，这两人怕是永远纠缠不清了。

轻让挥了挥衣袖，脸色平淡，“陈姑娘，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但并不是事情的全部。隐瞒的地方你没必要知道。”

“哦，反正只要不牵扯到若水就好了。”陈瑜贞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神色复杂看着靠在墙上的白若水，她恢复了平常的自己，淡淡地开口：“若水，你放心，我很快就要出国了。”

“……为什么？”白若水像是失去了语言，表情空白了一阵，才缓缓开口问。

“这么守着你，我痛，你也累。”陈瑜贞淡淡地笑了起来，“就像今天，讨个吻也失败了。这么多年了，你都抵触着我，我也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了。”

“我爸给我安排了一个不错的相亲对象，我答应了。”陈瑜贞微微敛眸，“如果对方不错的话，我想我会直接结婚，就定居在那里了。”

“可是……”

陈瑜贞摇了摇头，“若水，这么多年缠着你，你也挺累的。我也累，也不想再犯贱了。”

轻让：“……”

这事情的走向好像有些不对。

轻让顿了几秒，正准备开口时，却听见有人敲着浴室的门，“若水，陈总，你们俩在……浴室干嘛啊？”

她的语气有些迟疑与暧昧，室内的三人面面相觑，先是按兵不动。

只听见浴室外的顾羡溪似乎是有些迷糊，能够印出人轮廓的浴室门可以清晰地看见她有些无措地挠了挠脑袋，“你们怎么不说话啊？奇怪，我怎么会突然睡着了……”

白若水转头看着轻让，轻声问：“怎么办？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不能让她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