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作。
见顾予苼没理解她的意思,苏桃又问了一遍,“要什么程度的绯闻?拥抱、亲吻、上chuang?”
她承认,她有几分赌气的意味,如果真让她跟霍启政发展到上chuang的地步,她一定会拿仙人球砸在他脸上。
斗不过你,扎也扎死你。
男人的脸瞬间就沉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几步走到苏桃面前,手指想钳子一样掐住她的双肩,“苏桃,为了十万块你就能跟男人上chuang,你还有没有廉耻?”
苏桃被他掐的脸都白了,脸上没表现出过多的情绪,除了眉头皱了一下,“不需要是吧,我知道了,钱我明天就要,今天晚上我会去找霍启政,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报纸就出来了。”
她一鼓作气说完,没有任何不满或委屈的情绪。
顾予苼的脸沉的厉害,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见苏桃转身要走,控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怒气,彪了句脏话,“你明白,你明白个屁。”
苏桃没理他,自顾的开门出去了。
她直接去了洗手间,拉开隔间的门,直接坐在盖着盖子的马桶上,双腿蜷起,手紧紧的环着双臂。
苏桃不知道自己现在应不应该哭,但她哭不出来,眼眶很热,估计是红了!
手心里捏着手机,一动不动的盯着蓝色的隔板出神。
小默。
我该怎么办?
外面,洗手间的门开了,有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
“苏桃跟你借钱了?”
“嗯,她真当自己还是首席秘书,我们都要巴着她,都递辞职信的人了,借给她,万一跑了怎么办。”
是林小艾和徐媛。
林小艾有些不相信,“你别这么说,苏桃不是这样的人。”
徐媛冷笑:“谁知道,我跟你打赌,她跟顾总绝对不是清清白白的关系,那么多人跟顾总呛,估计是滚过床单了。”
苏桃冷笑,更紧的环住了身体,看吧,穷人和有钱人的差别。
穷人借个钱就想着还不还,有钱人直接拿钱让人办事,钱货两清,多爽快!
这么看来,还是自己赚了。
外面的两人似乎在补妆,聊了好长时间才出去,大多是公司的同事,这个像小三儿,那个像走后门的,小米勾引了顾予苼,所有替代了她这个倒胃口的旧情人,爬上了首席秘书的位置。
苏桃还真不知道,秘书部有两个愤青一样的人存在。
等她们走了,苏桃才打开门出去,脚麻了,一动就像触电一般。
难受的紧。
洗了个脸,站在盥洗池边发了一会儿呆,才出去。
杨絮源到处找她,一看到她就迎了上来,“苏姐,你没事吧?”
“没事,不就进一趟总裁办公室吗,瞧你紧张的。”
杨絮源不信的看着她,“你的眼眶好红,真的没事?是不是顾总为了你上班时间借钱的事责怪你了?”
苏桃现在最受不得谁关心自己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又开始不受控制了。
眼眶热热的。
急忙背过身,“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帮我跟安茜请个假。”
苏桃回家睡了一觉,还敷了个面膜,开始打听霍启政今晚的活动范畴。
他现在的身价不算名人,不会走到哪都惊动一大票人,颇费了一番劲,才听人说在夜归人酒吧看到他!
她换了身衣服,驱车去夜归人酒吧。
这里消费中等,胜在装修别致,是清吧类型的,酒吧里环绕着轻柔的音乐,灯光也很柔,变幻的速度相对缓慢。
她推门进去。
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虽然是酒吧,里面的场景一眼可见,环顾了一圈,终于在角落的卡座发现了醉得厉害的霍启政。
外面,蹲守着各大报刊杂志的记者,这么晚,就为了这么一则没什么价值的新闻,都不太乐意。
好在顾予苼的面子够大。
虽然不喜,但都乖乖的守着,没人敢临阵脱逃。
苏桃穿着条黑色的阔腿七分西装裤,上面配了件红色的真丝衬衫,这两年由于职业原因,她所有的衣服都是这种半职业半休闲的风格。
既不显得太正式,也不会太随意。
微卷的长发散下来披在肩上。
她化着淡妆,眼线挑的比平时长,眯起眼睛时,显得成熟妩媚。
径直走到霍启政那桌坐下,有服务生过来询问她喝什么酒,苏桃指了指男人面前琥珀色的液体,“和他一样。”
听到声音,霍启政双手撑着桌子,勉强抬起头。
眸子半眯,隔着五光十色的灯光,他并没有看清苏桃的样貌,只从身形和发型看出是个女人,“滚。”
苏桃咬了咬牙,对霍启政,她并没有像对陌生人那般放的开。
接触过几次,他对她不错。
她不忍心设计他!
“霍启政,我是苏桃,记得吗?”
苏桃觉得,自己就像个卑鄙的人贩子,正在you拐无知的孩童。
男人推拒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看来,还没有醉得毫无理智。
苏桃暗骂自己‘卑劣’,咬着唇盯着又趴下了的霍启政,像是打着商量:“那个,我跟你商量件事呗。”
“......”
没等到回应。
苏桃以为是音乐太吵了,小心翼翼的蹭到他身边,“我......”
霍启政居然睡着了。
五彩的光点在他的睫毛上跳跃,喝了酒,嫣红的唇瓣上有一层淡淡的水光。
苏桃泄气的跨下肩,这人都睡着了,她怎么制造绯闻,难不成,把他架出去按在外面大街上强吻!
“小姐,您的酒。”
服务生给她上了瓶法国人头马1898特优香槟干邑,开了瓶,替她倒上,还放了桶冰块。
苏桃在看到上面的LOGO时就已经傻眼了,法国人头马1898特优香槟干邑,市面上也要卖三千多,酒吧里不是要贵一倍?
等她回过神,酒已经开了,都倒杯子里了。
苏桃不甘心,指着霍启政那杯,“你确定,他的也是这个?”
不是落魄公子吗?还有闲钱拿这么好的酒买醉?
服务生,“是的,瓶子在这位先生左侧的椅子上呢,我们这边的规矩要先买单,六千块,谢谢。”
苏桃有种想骂娘的冲动。
六千。
卡没带,她全身上下的现金加起来也就两千。
她现在正缺钱用,无缘无故损失六千,也不知道可不可以报账!
被顾予苼当做棋子使的伤痛一瞬间冲淡了,这完完全全是在割她的肉啊,看了看桌上的酒,又看了看还杵在一旁等着她买单的服务员,“可以退货吗?”
服务生的态度依旧恭敬,“如果发现有假酒,我们假一赔十,其他情况,很抱歉,不能。”
苏桃:“......”
端起来喝了一口,口感柔顺浓郁,其间夹杂着糖渍无花果及松露、松茸、西梅和百香果的芳香。
百分之百纯正。
“钱包在裤包里,自己拿。”
听见声音,苏桃回头,霍启政半是朦胧的睁着眼睛,左手撑着脸,正看着一脸窘迫的她。
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每次遇到霍启政,都是她最尴尬的时候。
苏桃舔了舔干涩的唇,“那个......你自己来吧。”
裤包?
让她大庭广众下去掏一个男人裤兜里的钱包?
霍启政的眼睛又闭上了,“手软,没力气。”
苏桃咬牙,哆嗦着将手伸进他的裤包里掏钱包。
他坐着,苏桃费劲全力才将钱包从他包里扯出来,用力过猛,险些从座位上栽倒在地上。
还好霍启政及时拉住她。
苏桃打开钱包,里面只有几张现钞,其余都是卡。
“倒数第二张工商的,密码是......”
他停了一下,苏桃不解的抬头看他,酒吧太吵,一时没察觉到说密码是多亲密的事,只是没听到声音,觉得好奇,下意识的跟了一句:“多少?”
“算了,我去输吧。”
密码是七七的生日。
他起身,苏桃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窘得满脸通红,急忙起身让他。
霍启政去付钱,苏桃坐在位置上喝酒,一边思考等一下该怎么跟他讲。
这种事,实在难以启齿。
本来订婚就不愿意了,分开还被人耍手段,估计换做谁都不愉快。
再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更觉得同病相怜,一时不察,就喝了一半!
霍启政刷完卡,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看到她拿着瓶子晃动,这么暗的地方,都能看到她的脸红彤彤的,连脖子和耳垂都染上了薄薄的绯红。
“这种酒后劲大,女孩子少喝点。”
男人在她对面坐下,端过自己的杯子,往酒里加了两块冰,一口饮尽!
一首音乐停了,酒吧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苏桃低着头问,“霍启政,你喜欢箫随心吗?”
刚问完,又觉得自己是在明知故问。
就他对箫随心的态度,要是算得上喜欢,他岂不是有虐人的癖好。
霍启政安静的喝酒,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顾总说,明天早上,要在报纸上看到我们两个的绯闻,估计,你的未婚妻要飞走了。”
等了半天,没听到男人的回答,苏桃抬头,见霍启政正面色无异的喝酒。
“你在听吗?”
她搞不懂,这男人怎么能无动于衷呢。
“嗯。”
男人咽下一口酒,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衬衫,衬衫的纽扣解开了三颗,露出并不结实,却肌理分明的前胸。
苏桃:“......”
她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着他喝酒,这种地方,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和自己不熟的男人,不能醉。
又是一首音乐结束后的空白期,霍启政抬头,眸子里泛着温柔的水意,“你呢?”
苏桃勾着唇笑了笑:“一段绯闻换十万,值了。”
霍启政点头。
苏桃摸不准他什么意思,也没问。
气氛沉默了下来。
霍启政将两瓶人头马喝的一滴不剩,醉的一塌糊涂,连路都走不稳。
苏桃想了想,最后还是扶着他起身,不小心踢倒了桌下的瓶子,她弯腰扫了一眼,是个人头马的空瓶!
她咬牙,男人一百三四的重量全倚在她身上,苏桃为了避免摔倒,不得已抱住他的腰,双腿颤抖:“你到底喝了多少?”
男人的头靠在她肩上,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