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苼左手夹着烟,右手执着杯子,虚碰了一下对面的酒杯,似笑非笑:“看来,慕总出师不利。”
慕锦年端起酒杯,看了眼台上化着浓妆、扭动着腰肢的女人:“彼此彼此。”
他不紧不慢的点了支烟,“再教顾总一句,对女人,要一软一硬,穷寇莫追,像你这样逼得人走投无路,难免会走极端。”
一道光正好打过来,顾予苼眸子暗了暗,唇角勾起一道清冽的弧度。
“在追女人方面,顾某自愧不如,就是不知道,这乔小姐什么时候能心甘情愿的上慕总这艘大船。”
慕锦年笑的优雅,“女人刚开始是否心甘情愿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让她以后死心塌地。”
两个人唇枪舌战。
周围的气氛到了高、潮。
顾予苼的视线落在舞台上,穿着性感白衬衫配黑色紧身皮裤的女人身上。
她的舞姿比刚开始娴熟,一举一动都能牵动着男人的目光。
尤其是,她脸上还戴着半边个金色的面具。
将杯子重重的搁在桌上,起身,大步朝阳台走去!
后台。
正在卸妆的苏桃被顾予苼强制的扣进怀里,手指挑开她的衬衫,“一百万,买你一夜。”
苏桃挣脱了他的钳制,张口狠狠的咬在他的虎口上,浓烈的血腥味涌进嘴里。
顾予苼沉下眉眼,轻轻一甩。
苏桃摔在化妆台上,额头撞上化妆镜。
温热的液体从指缝中沁出来。
顾予苼心里一紧,疾走了两步,“让我看看。”
“滚开。”
男人抿着唇,不顾苏桃的意愿,弯腰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你要再乱动,信不信我现在就扒光你。”
......
医院。
顾予苼将不停挣扎的苏桃按在急诊科的病床上,结痂的虎口又开始流血了。
苏桃手脚并用,也不知踢到哪了,顾予苼额头上青筋蹦起,冲她吼道:“你TM给我闭嘴,要还想要你这张脸,就乖乖的躺着别动。”
苏桃消停了,挺尸一样的躺着,拿白眼横着他。
值班医生被他们这副你死我活的模样给弄得四肢发凉,尤其是被压在床上的女人一脸黑的、红的,跟调色盘一样。
好心劝道:“小两口有什么过不去的,大晚上的弄成这样,一个头疼,一个心疼。”
“谁是小两口了。”
两人异口同声,喊完后,又气鼓鼓的瞪着对方。
顾予苼小声的辩白了一句:“我不心疼。”
“我头疼。”
吼完后,苏桃脑子发晕,病恹恹的闭着眼睛。
刚才那一下撞的结结实实,到现在脑子里都有回音!
听到她喊头疼,顾予苼直接将站在他身后的值班医生拧到了前头:“你杵在那里开花啊,还不来给她处理伤口。”
医生:“......”
刚才谁信誓旦旦的说不心疼的?
包扎好伤口,苏桃又躺了一下,越躺越想睡觉。
她困的直打哈欠,眼睛眯成一条缝,“医生,你确定我不需要住院?”
“伤口不严重,如果没有头晕、恶心之类的症状,就可以出院了。”
“想睡觉算不算后遗症?留这么多血,不需要睡一觉补补?”
医生:“......”
钱多了找不到地方花是吧,出门左拐一百米就是个酒店,用得着挤病床。
“我去交住院费。”
顾予苼走后半分钟,苏桃从床上跳起来,穿好鞋子后迅速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医生掀起眸子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她逃似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这两个有病吧。”
苏桃一连拦了几辆空车都没停,索性举起手挡住大半边脸,再一招手,果然有车靠边停了。
她本来想坐后面的,但怕司机瞧后视镜的时候被吓得心肌梗塞,手临时改了道,拉了前面的车门。
“小姐,走......”司机一回头就被吓了一跳,“哇,你这是拍鬼片吧。”
苏桃尴尬的抓了抓头发,:“不小心撞额头了,这地方也没毛巾擦,我去洋糖花园八期,师傅您往前看,别看我就行了。”
司机被逗乐了,“小姐你可真逗。”
苏桃困的很,失血过多加运动过度,看东西都模糊了。
好不容易撑着到了小区,付了钱下车!
不想让乔默担心,她开门都是小心翼翼的,结果刚把钥匙插进锁眼,门就开了。
四目相对。
两人都很尴尬!
乔默真的没想到开开门会是这副场景,她本想等苏桃回来,给她煮点面。
知道她好面子,去东湖的事肯定不会跟她提,乔默才想出这种方法不动声色的想对她好!
......
苏桃喜欢睡懒觉,而且属于那种,很不容易被吵醒的。
乔默做好了早餐才走,等苏桃起床,直接热一下就能吃了。
她带着乔乔下楼的时候,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宾利,在这种小区,这种豪车很少见,她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驾驶室外面落了很多燃尽的烟蒂,看样子,停了很长时间了!
苏桃睡的正香,感觉被子被掀起,一个人在她身边躺下。
以为是乔默,也没多注意,往里边挪了挪:“还没到上班时间吗?我现在不想聊天,困,晚上回来慢慢聊,我今天休假,带几瓶酒回来。”
“伤成这样还惦记着喝酒,苏桃,你是不想要脸了?”
苏桃猛的睁开眼睛,眨了眨,转身,就看到顾予苼大咧咧的躺在她身边。
睡意瞬间被吓没了,她抱着被子连滚带爬的缩到另一头,“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顾予苼没理她,躺下去闭着眼睛睡觉。
昨晚苏桃从医院跑了,他就驱车来了这里,等了一夜都没看到她进小区,中途问了门卫,说是看到过一个圈着纱布的女人进去了。
早上看到乔默出门,他便打电话让锁匠开了门!
看到她好好的躺在床上,悬了一整晚的心终于放下了。
苏桃从床上跳起来,直接拉开门出去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过了。
乔默应该是送乔乔去上学了。
家里没人,她也不用控制情绪了,径直走进去掀开被子,指着门口,“顾予苼,你给我出去。”
她的睡衣虽然凌乱,但该遮得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幸好她没有裸睡的习惯!
但没穿内衣,总归是别扭,说话的时候也佝偻着背,完全没气势。
“乖,别闹,我在楼下担惊受怕了一夜,很困。”
头痛,腰酸,腿麻,全身都难受。
苏桃吸了口气,如果不是考虑到男女力量悬殊,硬斗没一分胜算,她都想直接将他拽下床。
“顾予苼,你能不能别闹了,你名下那么多房产,公寓别墅四合院,哪样不比我这破出租屋舒服。”
顾予苼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他就喜欢她这样,恨的牙痒痒又拿他没办法。
“公寓倒是有,四合院和别墅,你要是喜欢,可以买。”
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聊天,这男人的脸皮已经厚出新高度了!
“你走不走?不走我报警了,我喊人了。”
他耸肩,“如果不想再像上次那样,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躺下来,我不对你做什么,真的累,好像发烧了。”
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用手背探了探额头的温度,有点烫,连呼吸都是烫的。
“那你睡吧。”
苏桃从衣橱里随便拿了套衣服去乔默的房间换上,对待软硬不吃的顾予苼,她只能吃亏些。
不是要睡吗?
床和房子都让给他。
大不了今天去外面晃到下午上班,晚上乔默回来,他总该走了吧。
顾予苼这一拳,就像是打在了一个软皮球上,没有想象中的炸毛,反而听之任之。
他从床上起来,在门口的时候截住了苏桃:“想我离开,就告诉我,你和霍启政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