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木讷,何莎莎也听出来了这一句话是一种表白。
这臭丫头,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这么大的胆子,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她老板,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女的,她也是女的,竟然说出这种话!
联想到春香这一整天奇怪的表现,何莎莎突然了悟!
看来,春香并没有恢复记忆,不然她应该离开秀红农家乐了。
一定是,一定是春香恢复了她的另一种本能,所以她现在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就像是一条狗发现了一个好吃的鲜肉包。
拿狗比春香,何莎莎觉得再合适不过,非常快意。
拿鲜肉包比喻自己,何莎莎觉得好不甘心,她非常讨厌被人觊觎。
好吧,既然你说你愿意为我做一切,那要是不让你做多对不起你,也对不起自己。何莎莎咬着牙如此想着,重新拿起菜刀开始切菜,她觉得自己刚才被春香整得好糗,这个面子一定要找回来。
她决定将计就计,就跟春香好好耍耍,让她明白自己不是那么好招惹的。既然那条狗要来吃鲜肉包,不烫烫嘴也是太逊……
——
一整天,春香都被何莎莎指挥着干这干那。她执意要她跑堂端茶端菜端饭,擦桌子,洗碗洗盘子,打扫厨房,打扫院子,打扫秀红农家乐所有的屋子,连玻璃窗也要全部擦得锃亮。
春香一直干到下午五点多,农家乐的客人都走了,才勉强干完了。何莎莎去检查不满意,说:“打扫得不彻底,窗户也没有擦亮,还是花的……”
她妈何秀红早看不过去了,在一边打岔:“莎莎,行了哈,今天一天春香干太多活儿了,你看她衣裳都没干过。我看窗户都擦亮了,整个农家乐里外都亮堂得很。”
何莎莎根本不甩她妈,继续说:“春香,以后每天都要擦窗户,特别是厨房里的那几扇窗户,一天不擦,就油腻得很,客人进来点菜看着都嫌脏。”
春香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因为今天泡水太多,手指的皮肤都起皱了。不过,谁叫她喜欢上眼前这个人呢,她说过,她愿意为她做一切的。难道只是干了一天活儿,就受不了,想打退堂鼓了吗?
要泡到小老板,要抱到她,就要努力“受罪”啊。/(tot)/~~
春香心里悲伤逆流成河。
但是脸上笑得格外春光明媚,格外狗腿答应:““好的,没问题,我一定完成老板交代的工作!”
何秀红吃惊地望着累成狗,却精神抖擞的春香,叹气:“哎,这老实孩子。”
“很好!”何莎莎对着春香竖起了大拇指,笑得有些得意,眼底却有促狭一闪而过。
“春香啊,你先去洗洗,一会儿咱们吃饭,今天有你喜欢吃的糖醋鱼,是春花她们家鱼塘才打出来的,我拿了几条回来养着,新鲜得很……”
“好。”春香答应了,转身回屋去拿衣裳然后去院子里单独修的一间浴室洗一洗。这一天下来,出汗太多,身上都黏了。
何秀红等着春香走开,进了屋,立即就抬手去扯住何莎莎的一只耳朵,不顾女儿龇牙咧嘴的叫唤,把她往厨房里扯。
何莎莎被她妈扯进厨房,一直壤:“妈,你干嘛啊?松手,松手,我的耳朵要被你扯下来了!”
“我不松,我就要收拾下你这压榨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家,人家春香多好的孩子。你是欺负人家老实是吧?我给你这小老板留面子,今天客人在,我一直不好当着客人的面拦着你这小老板指挥工人干活儿。可这会儿,没客人了,关上门,我就得收拾你,教育你,不要学那些没心没肝的资本家,怪不得马克思说什么,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流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妈,伟大的至高无上的妈,您别再这么贫,再这么高大上了好吗?我求您了!快松了手好吗?我要是没耳朵了,就没人要了,您想要我孤老终生吗?”
何秀红后半辈子最操心的不是农家乐的生意,而是女儿的终身大事。所以,听何莎莎这么一说,也就迟疑着看了看被她拧着的女儿的耳朵,的确是红了,可是她相信自己手底有轻重,不会真扯坏了女儿的耳朵,让她颜值降低嫁不出去的。
她继续扯着女儿的耳朵,质问她:“那你还欺负人家春香不?还学那些黑心肠的资本家压榨工人不?”
“妈,其实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好吗?”何莎莎情急之下从嘴巴里蹦出来一句话,这句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你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莎莎,不兴大白天说这种搞笑的话哈,春香那孩子能欺负你?一直以来,我眼里就只见到你各种欺负人家,今天更是过分!我必须要提醒你,不能再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好在她妈不相信,也不在这句话上神展开。何莎莎暗暗吁出口气,她知道她要是不虚心接受老妈的教育,今天这耳朵是绝对还要在她老妈的手里再被虐待一会儿。
她弓着腰,两手合十向她妈讨饶:“妈,我最亲爱的妈,我答应你,明天不让春香擦厨房的窗户了。”
何秀红依旧没有松手。
何莎莎只好再加了一句:“我保证不让她多干活了。”
“这还差不多。”何秀红满意地松了手。
何莎莎揉着耳朵,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妈,你到底是谁的妈?有你这种亲妈为了个外人欺负自己女儿的吗?”
何秀红正想说话,院子里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莎莎!何阿姨……你们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