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兰歪着头想了想,然后提议道:“要不然就让陈车兄弟派出一个纵队出击河南,堵住李自成南逃的出路如何?”
吕世也想过这个办法,但是,想来想去却是行不通。“这个办法现在不行。”吕世坐直了身子,开始给春兰讲解道:“第一,陈车的两个纵队刚刚整编完毕,每个纵队里新加入的人马还没有训练磨合完全,战斗力不但因为人马的增加而增加,反倒会因为大家还互相不熟悉而配合不好而减弱。”
春兰点点头,赞同这个道理,但是,在她的心中,再减弱的闯军,也比李自成那些乌合之众要强上百倍。
看看不服气的春兰,吕世再次耐心的解释道:“且不说陈车兄弟防守潼关咽喉责任重大,单单一个出兵河南就不妥当,最少是现在不妥当。”
“怎么不妥?驻守潼关不是为防着河南官军吗?出击如河南,岂不更好?那样可比死守要强上许多了。”春兰反驳着吕世道,随着跟随吕世久了,还有每次军议上都有参加,春兰在军事上的本领也不但上升,这很让吕世欣慰。
但毕竟春兰主要负责的还是根据地妇女那一块,对于整个大局的把握还是欠缺,不能将事情看得长远。
“你说的这叫以攻代守,很和一个伟人说的道理,最好的防守就是不断进攻。”吕世轻轻的夸奖了一下春兰。
被自己心爱的丈夫夸奖,春兰赶到无比幸福与自豪。
“但是,这个以攻代守,暂时却不适合我们,最起码现在不适合我们。”吕世话锋轻轻一转,耐心的解释给春兰听。
“现在,河南驻扎着我们的死敌洪承畴和贺人龙的人马三万,还有河南各地卫所军户,再加上各地无比仇视我们的乡勇,力量是相当雄厚的。而一旦我们的大军进军河南施行堵截李自成的战略,那么就要面对几乎整个河南北部的官军,接着,我们不得不首先与官军展开战斗,而战斗一开,将是又一场难解难分的大战,说不得就要将我们全闯军都带进去,才能分出胜负,那样,且不说整个行动将南辕北辙,堵截李自成的行动根本无法实现,最直接的结局,就是彻底的打破了我们三年休养生息的整体计划。”
看看春兰若有所思的样子,吕世难得严肃的道:“我们现在还很弱小,我们刚刚接手的陕西,在天灾**,尤其是最近这几年的战乱里,真的是千疮百孔,百废待兴。而大明那个老大帝国却依旧强大。尤其他的江南财富之地根本没有动摇。最主要的是,最近监军士上报,由于我们当初卖钢刀扎枪给南方围剿安奢之乱的官军,最主要的是,我们将茶叶的用处通报给了他们,现在,安奢之乱已经接近尾声,看看到今年夏天就会结束,那么,大明将会在明年春,最迟在明年的秋后,他们就可能抽调南方的百战之师对付我们,那时候,如果我们没有充足的准备,我们的事业将再次陷入危机,并且有倾覆的可能。”说到这里,吕世的表情更加严肃,心情更加沉重,其实,这才是吕世最担心的地方。
当初,为了保留汉家元气,尽快平息奢安之乱,让崇祯能腾出手来专心对付满清鞑子,吕世力排众议,在郑宏达哥哥的拳拳之心强烈要求下,吕世将无数的马刀扎枪,源源不断的卖给了南方围剿叛乱的大军,同时,将茶叶对官军的水土不服,败血病,尤其是夜盲症的特殊功效传授,这彻底的改变了南方战局,让原本要到崇祯末年才被评定的奢安之乱,就在今年夏天,最迟今年秋天就要大功告成。
这一下,不但让大明每年节约了百万军费,而且还腾出了三十万百战精兵,如果崇祯下定决心与自己为难,那时候,自己的根据地将要乌云盖顶,随时有倾覆的可能。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时候,吕世在暗夜无人的时候千百便的这样问自己,但是,每次问完之后,自己都发现,自己真的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一点都不。
“因此上,我们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捅河南这个马蜂窝,让我们陷进无休无止的战争中去,我们一定要争取哪怕是多一个月,或者多一天也好的时间休养生息,训练军队,以应付即将到来的更大的官军围剿,而剿灭李自成便是这一个前提的关键。”用拳头轻轻敲一下小几恨声道:“我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消除一切影响,或者肯能影响我们休养生息的隐患,哪怕是不得不同道相残也在所不惜。”
但这个难题没有困住吕世多久,最少阻止李自成难逃的难题没有困扰吕世多久,因为,这时候,吕世见到了一个贩卖给自己粮草的商人,一个队根据地发展起到绝大作用的商人——郑宏达。他给吕世带来了一个口信,一个绝对让吕世没想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