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了七位年轻人整齐划一的躬身行礼。感到身上的威压感更强了!
仔细想一想,这七个人算是代表了天下最主要的几股力量。
白七月可以代表皇权,是白氏帝族的掌上明珠。
白少咸可以代表禁军,是大煜武力精锐。
王家姐弟可以代表边军,是大煜军队的中流砥柱。
菅原尾叶可以代表邦国,是九州海外之地。
李如拙可以代表教派,是天下宗教执牛耳者。
吕婵可以代表江湖,是武道圣者的传人。
这些来历不凡的年轻人,都对那位来自书院的小夫子,躬身行礼!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书院仍然是那座巍峨的书院!
“你们可有异议?”孟一苇此时看向了高台之上。
校场南侧的镇荒闸在缓缓落下,众人头顶的威压也越来越厚重。
这种情况其实也是孟一苇始料未及的。
孟一苇确实已经开始修行,并且凭借无穷无尽的神识之海,以及自己对神纹的研究,能够瞬间布置出一道封锁天地的神元意场。
但是他毕竟才拥有了可以修行的体魄,气海也只有稀薄的一团,纵使神识强大,也不过是仅仅描摹出意场的轮廓。
离开书院之前,叔父孟小花让他翻阅了一本破破烂烂的牛皮书。书很厚,但只有一百零一页上有字,其余都是空白。
孟一苇一页页的翻过去,感受着每页上那寥寥几字带来的震撼。
“撼山”,“块垒”,“此地战无敌”,“凭栏听风雨”,翻到最后,是笔墨仍新的“天地人神鬼”。
孟一苇记住了这字里行间的意境,荒原一行,就用自己偶然融合的神元,去构织,去临摹。
这当然算是凭空刻画神纹的奇迹,但却总是缺点什么。就像书院夫子齐工刀曾教训孟一苇的话,“你小子,可以将神纹刻画的一丝不差,精细之处甚至比我这老笔头还厉害,但就是没有力道,也没有味道。”
因此孟一苇用神元布置的意场,更像是一件件高仿赝品。虽然让人震撼,威力却也就是禁锢一般的熹微高手罢了。
但是在这镇北大营校场之上,孟一苇再次布下的神元意场,却明显不同了!
这道意场可以拦下白少咸的焚世一箭,或许也可以单独威慑一卫统领,但是却无法将高台上的全部高手,一并镇压。
毕竟这里镇北军大营,可自成一域的武道小神仙也有数位,除了巨梅仙、陈惊天这样的武道圣者,有谁可以凭借一人之力压制全场?
但是,这道意场就像一剂清凉散,唤醒了那座镇压荒原的铁闸!
镇荒闸后的整座瓮城,在这一刹那,成为了孟一苇这道意场的一部分。
孟一苇可以感受到,在道意场中,自己并不是元气的核心,那座摩天矗地的镇荒闸,就像一座元气汇聚而成的山峰,为这座意场源源不断的输入元气。
元气的核心是镇荒闸,神识的核心则是孟一苇。
虽然镇荒闸上也有磅礴厚重的神魂波动,但是和孟一苇广阔无垠的神识相比,恰似孤岛与大海。在“挣扎”了一下后,镇荒闸就放弃了神识的主导权。
于是,这座“双核”神元意场,就完全处于孟一苇的驱动之下。
几乎无穷无尽的元气供应,和近乎无边无际的神识之海,相得益彰!
这道神元意场,开始不断的扩张、扩张,覆盖了校场,突破肋瓮城,将整座镇北大营都笼罩在威压之下。
这还不够,意场还在向东北扩张,直到禁锢了极天涯上的经年嘶吼的烈风!
极天涯下,是这个季节聚集在此的龙鲸,刚才还此起彼伏的鲸歌,顿时安静下来。
“那是……一道闸门?”被眼前景象震惊的采角人,抬头看向天空,赫然一道巨大虚影,那是一扇青色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