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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燕子。
一只燕子停在了飞檐上。已是初春,燕子可能是回来比较早的一只,或许是为了找一个比较好的亭榭,安置它的新巢。
燕子打量着这宏伟的建筑群?雕梁画柱,气派盎然,定非寻常人家,甚至可能是燕子所能接触的最好的所在了。
“什么时候发现的?”有声音自后殿传来,燕子漠然。人类的声音,听得多了。
燕子,人,亭榭,树,花?--??早春的景象。现在如此,千年以后也会如此吧?
“刚才公主的贴身婢女回报的。婢女说,公主本来早就应该起来梳洗的,可今早却一直没看到公主出来。本以为是公主昨日倦了,可等来等去一直未见。进去看时,只看见了这张字条。”另一个声音,沉稳,干练。
“出去转转?胡闹!”那中年的声音再起,显然是有些气恼,又透着些宠溺的无奈。
“王府守卫和城门那边都问过了。公主应该是换了男装,出了西门。还有,云儿应该是跟着一起的。”
“何家野心颇大,最近更是蠢蠢欲动,如果让他们知道公主外出,必然借机做点事。何家养了那么多死士,一个小丫头能抵挡的了?调我的龙骑,立刻去找。”
“是”
“王妃知道了吗?”
“还没有。婢女发现公主不见了,也是吓得不行,一刻也没耽误就来禀报了。”
“先别让王妃知道。她身体本来就不好。”
“是。”
门开时,一个校尉走了出来,急行而去。
起了些风,燕子黑色的尾巴在房檐上一扫,飞了起来。忽上忽下的,燕子飞过了后堂,飞过了大殿,飞过了宽阔的殿前校场,飞出了这宫院,向着这座城池的西面飞去。
在城池的西面,也有一座府邸。府邸没有先前那座王府大,但里面却好像更显奢华,燕子在那块“镇国公府”的牌子下逗留了一下,复又飞了起来,飞过了那城墙,飞出了这城池,一直向西,向着远方飞去。远方,是春天的土地…
飞过村庄,飞过原野,飞过粉红色的桃林,飞过嫩黄的迎春花,飞过羞涩的小溪,飞过蔓蔓的山冈,向西,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