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般?就是说仍不见些回升的迹象咯?”
“想事实就是如此吧。”
“看来,看来。我们须得即时调整我们的思路方略了。”
至此耗儿却报以沉默了,老一刻才闷闷道:“这话说说倒容易了。叔,我现在才明白人说的:隔一行,隔一座山呵!明白这其中的一些道理了。其实这事儿我们也虑有一些时刻了,求路无门呀;最为可叹的是,直到目前了,我们却连独立的业务员、也一直虚位以待着。所以我们根本不了解现实的市场行情及走向。既是全然无知晓,又如何去做得改善、调整?我现在甚至在想了------”
“你现在想了,你在想什么了?瞧你这没精打采的样,你不会是完全丧失信心了吧?”
洪仁轩倒不愠不怒的,就定定地瞅住耗儿不放。
耗儿一时就有激动的样子,就搓一遍手,又憋住一股气儿道:“想这话我也只能于这跟您说说了。就这眼下而言,我所想已不是这有无信心的问题了。都有老一段了,我怎么就总觉着吧,就总觉着吧,可能我们于开始时刻,就有些轻率盲动的了,或说我们根本就没作些必要的准备的。这边走边看,边看边走,凡事就待于实践中逐次解决;似这种的行事作风,却只适合我们较为熟悉的方面的。是我们初时只顾了去赶风潮,就有些急不择路的了。”他一时哩哩啦啦、说个没完,至末了竟有些嘘嘘揪揪的了。
洪仁轩却又显然极认真极认真地,静听着这耗儿眼前的一遍诉说,还会不时点点头来:“这瞧你说的,不至这样吧!就想想了,这事儿大家前后酝酿也不止月余的时间的,是呢吧,所以一时虽不说虑无不周来的,却也是经大家伙都拿话了才始启动的;所以就有些问题了,也应从我们实际认识水平方面找原因,不是么?而现时凭谁也不能保全的,保全自己仅在一回身之际,就能对一个全新的领域作出精准的判断而无点滴偏差。现时可好了,就瞧了,作为这一小班的领头人,才遇有点儿小疑难的,你却都不积极努力去想些办法来解决,倒窝这里叽叽咕咕、挠耳搔腮来。哎,说你一向不是颇有自信,敢作敢为的吗?要瞧了你现实的模样,你叔我倒不由就多有疑问了。”
“是我叫您太失望了,是这样吗?”耗儿就道。
“也算如是吧。不过我还想问问你了,你忽一时地就似此昏昏懵懵、萎靡不振的,却是不是,是不是就受有其他外在的刺激和影响了,你所说的这些,确又都出自你个人的真实感受感言吗?”
瞧这话问的!耗儿就又激情道:“叔,侄于您这里说话,还需装模作样、学人口舌的呀,这话却问的我好糊涂了喂。”
洪仁轩就顿一刻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耶。——叔我这里可有听说了,说日前这王凡他那里的,就发有些类似的议论的,我这就不辩这事儿的真假了?”
“噢,您说这个呀。确不错的,王凡他是有参与过我们一些讨论的,”耗儿就来解释道:“但他所说的那些,却都很积极有意义的,您是不是,是不是一时就偏闻偏听到什么了?”
“偏听偏闻?应该不会吧。”他叔就道:“谁会在我这胡咧咧呢,是吧;可能,可能见你有反常,我就多想想了吧。”
“这不象您呢,叔。您不会近来就对王凡个人就有了哪样的想法吧?”耗儿迷糊道。
“对人起有想法?”他叔闻言略一怔:“你要似这样儿说话,叔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回你了;这个确确是不好说,不好怎么去说的。——噢,噢,我是说在对待于你们这一班年轻人在思想行为方式方面的,就象你刚所表露的的这些个,却不会就叫人很迷惑很费解的么,不是么?”他盯紧耗儿有顷的。
“可能,可能,我陷落进自己所挖的陷阱里面了------”
他就道:“你能做这样认识当然好,说这也该算一种自知之明了。其实,也不知你都有否想过了,就这眼下的情形,而但凡大家还有得想去干企业、从商道,也无论你都要从哪一路做起的,而相对而言,我们所要面对的,都将是一个全新的界面,全新的领域。我们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先学后用的,怕也无处可学呢吧。我想时下不独我们如此的,现时所有涉足于此一列的同道,其多数人,或急或缓、或轻或重都会面对上这一问题的。”
“那,现实之下,我们到底该如何面对才好呢?”
“瞧,叔才要问你呢。叔说了这么多,难道还不够的吗?““说了不怕您生气。一时之间,我怕是满脑空空,啥也想不了的。”
“哀大莫过于心死。如果连一点起码的信心都没有了,那如何能办成了大事?就象刚说的,大家既想着继续走下去,既是有那么多人在同一起跑线,那现时要拼的就是人各的意志和才智了,所以,现时看就看,就看有谁、能凭借自己的坚强意志和才智率先走出来了,走出来一条完全属于自己的奋斗之路,你说呢?”
“可,人贵有自知之明的,”见洪仁轩言词切切,越说激奋了,耗儿却道,“眼下我们却是不敢自诩为,就有这种胆气和聪明才智的。平步青云,谈何容易!”
“可人的胆气和智慧,又都是从哪里得来的呢?”洪然轩却反唇相讥道“它们却都是经实践一点一滴撷取、积累起来的。我现在就想问问了,倘若,我是说倘若,倘若抹去过去的一切,或说化过去一切为零,而让你从新来过,仍干这一业,你倒说说了,你还能有勇气去做做的吗?”
“也只管去试试的了!“耗儿最后讪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