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觅双百年的人精,也没千年不老的狐妖、这世上,不是吗?而你这样絮絮叨叨绕嘴绕舌,却是为考验为夫的见识跟才用呢吗?要我说,要我说,这千般诺言皆为虚,实实在在去过好每一天每一时方是真!你说呢?”
这却是:纯粹年少不畏邪,笃情小子非风流!
“可,鼓不打不响,锣不敲不鸣,我两个既结同心,有些心思有些话,咱就不能要求你亲口说来听听的吗,一辈子,一辈子就用这一回,可以的吗?”
瞧,这又是‘宁为明白的怨魂,不做糊涂的马牛’吗?
他瞅一眼,一时就有些暗自得意、忍俊不禁了。其时他刚好就着帮她擦罢的衣衫也自擦了一把,他一激灵就道:
“非得要这样的吗?常言道事实胜于雄辩,行动就是最好的语言。瞧咱俩汗汗都流在一起了,还用来细描细说的吗?”
瞧瞧他了,他这是婉转的表露呢还是故意的回避?听了他话,她有几分宽慰也有几分迷惘。这就是他:只有不肯说的,没有不肯做的。在她面前,再是要让他去做些啥也不会犹豫下,这也是他诸多优点之一吧;可是,可是,他刚才所言毕竟并不是她眼下最想听到的,最最想听到的一句话呢不是吗,她不由多少有些个沮丧失意的感觉了。
就着意努力做个笑,默默推他到一旁,撂开耙子去干活。
“我的好老婆!”小刚自然能觉察得这其中的隐情细微等,却又装出来一种啥也不知不觉的样子:“我的好老婆,新一轮的pk又要开始了吗,我咋就没有听见起步的哨音呢------”
而故做而来的表演就恍惚一付书画赝品,是很容易就让人瞧出纰漏来的,而他首先就听到了源自于自己发声中的颤音,颤抖的声音,自觉再是不能装下去,于是赶紧拾起来耙子干一程,一直追赶到她前后:
“老天在上,你还不了解我的吗,为夫的秉性你也更清楚的不是吗,你咋偏要强人所难的呢?要不这样吧,挨晚上了咱仔细和你说,十遍、百遍,到你听够了为止,你看这样好吗------”
小春说话,从不食言。至晚收工回家,百事不做,就要扯了青莲房中说话。青莲道:“你还认真了。告诉你,今天累一天,我饿了,你还是帮着先做些吃的吧。”就转身厨房去,小刚自是不敢怠慢,早抢先一步打开了厨房门。
一刻菜饭已都炒热过了,而趁着青莲擦洗手脸的功夫,小刚则已然帮她摆上了碗筷盛好了饭。只不期青莲上来,未及拢桌,却突觉一阵闹心,跟着要吐不吐的样子,很难受。小刚一见赶忙奔过去扶持住她:“怎么了怎么了?这突然的你怎么了?”异常紧张的样子。
青莲一时不作回言,只紧紧扪着心口,老半晌才缓缓道:“别、别紧张,我没啥、没啥。”说罢,用力振作的样子。
小刚一时不明就里:“要不要,要不要我们去看看医生了?”他撺紧她胳膊。
这时青莲已慢慢恢复了常态:“看一刻把你给紧张的。咱刚不说过了吗,我没啥,啥也没,这只是一种------”她话余半截。
“只是什么?我对你说了,身体是本钱,可大意不得的。”他并不松手。
“就放开了让我们吃饭吧。”青莲挣脱道:“傻小子告诉你了,知道吗是你要做爸爸了,做爸爸了------”
是吗?是这样吗?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好事儿呢!小刚一听兴奋异常,赶忙再次攥住她胳臂扶到餐桌边:“多久的事儿了!这可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事儿呢,你咋不早些告诉了我,让我------来,咱们吃饭,从今往后,从今往后------”就拎起一双筷子去帮其夹菜,夹个不停歇,却都是早中时候两个都没舍得吃的甲鱼肉:“我就说呢,这供吃供喝的脚鱼咋的就这么不舍得去吃呢,原来却都是要留给我儿子的,留给我儿子的------”一时则是得意快乐之意熏天迷地。
青莲就不由打趣道:“瞧瞧你,十足的变脸婆,刚刚一付愁苦样,转眼又变得个小屁娃!”
小春也就好笑:“这不都因为有你吗,没有寻你倒帐算便宜你了。”
青莲道:“要倒也行呀,等我帮你生完了儿子,咱俩再一笔一笔慢慢倒可以吗,只到时候了可不许赖账噢。”
“那咱俩今天就说定了!”
“一定!一定!”
“你也要记住了,可不许赖账的!”
“只要你------”哪知这里才说半句,却见门前小路的一侧有个模糊人影向这边摸索着过来了,亮着一支暗的难能再暗的手电筒,她一见忙改口道:“算了算了,我们吃饭吧。”
“吃饭!”小春也即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