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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月原本正睡得舒服,却不知道哪里来的没眼力见的,硬是扰了她的好眠。舒舒服服的回笼觉没了,心里顿时烦躁无比,起床气更蹭蹭往上冒,她蓦然睁眼,又一下子坐了起来,目光已然在搜寻那个坏她好事的人。
眼瞧着被吵醒了的叶如月一脸怒气汹汹、恨不得逮着打扰她的人狠狠咬上一口的模样,傅见深越发摆出一张无辜的脸望着她。此时此刻的叶如月,在傅见深看来,便如同慵懒的猫儿被打扰了好觉而炸了毛,大约是不爽至极。
可那又怎么样?傅见深微微一笑,就算炸毛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啊,这么一想,他越发想要见识见识叶如月生气的样子了。
叶如月很快搜寻到了那个可恶至极之人。原主记忆中的皇帝的身影与面前的人略有些艰难的重合在了一起,只是,眼前的人确实无可否认的帅气好看。
此时此刻站在叶如月面前的人,长身玉立,一身修身墨色暗云纹滚金线边锦袍与羊脂白玉束腰带搭配将窄腰宽肩四个字诠释得极好。玉冠束发的他眉眼同样好看,只是肤色偏白,可并不让人觉得女气,更掩盖不了迷人至极的侧脸线条。这样的苏感,确实是只消往那一站,便叫人忍不住尖叫的存在。
可惜,被人莫名吵醒的起床气并不是假的,偏偏还只看到了一张脸上满满写着这样很有趣的脸……叶如月终究是像被引爆了一样,又马上从美人榻上下来,转眼立在了傅见深的面前。
她满脸气愤,不善又警惕地望着傅见深,便道,“你是何人?何以出现在这里?又何以打扰我的好眠?我同你无仇无怨,你何以要做此无德之事?”她深吸一气,似乎是在调整自己的情绪,却马上继续指责,未给傅见深开口的机会,“你虽一派贵气少爷模样,但我深知后宫禁地不是谁人都可随意出入,是以,你如何会出现在了这里?”
好像是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叶如月后退了两步,疑惑的看了傅见深两眼,可非但没有消了气,看起来倒是越发的气愤了。
“虽则我只是这后宫里的一名小妃嫔,也不曾入了陛下的眼,甚至未曾近处窥视过陛下的容貌,但你休得妄想唬我!陛下如何,都不会做你这般无德之事!你若敢胡言乱语,便小心自己!”
傅见深简直要被叶如月逗笑了,只是他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和先前那个被他夸过机灵的人不大一样。他不由得挑眉,起了逗逗叶如月的心思,因而故作深邃模样,沉声道,“你倒是不怕死,敢同朕这样大小声?”
此话一出,傅见深只想等着看叶如月惊吓的模样,哪知对方脸上确实有了惊慌,甚至迷茫,却很快变得坚定起来,依旧不信。
“你是觉得我很蠢么?”叶如月愤愤质问,“你道自己便是陛下,你可拿得出证据?”
今日无须出门又不用见外人,叶如月脸上未施脂粉。或许是因为气愤与激动,此刻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已然浮现了两抹红晕,更是气咻咻瞪着傅见深,要同他讨要证据,少女的娇俏显露无疑。
傅见深往前走了一步,而叶如月好似受到大惊吓般,霎时后退了好几步。只是,她看向傅见深的眼神,已然不坚定了。或许是先前的起床气散了,又或许是回过神来,即便傅见深未再说什么,但此刻的她明显变得不确定起来。
原本因着叶如月的话已经感到了无趣的傅见深,看到叶如月当下的样子,又激起了兴趣。他本觉得叶如月装得过了头,失了趣味,可看她现在暗暗懊恼的神情,哪里有装的样子?便是真装出来的,也不妨碍他想要多逗弄她几回。
叶如月瞄了傅见深一眼,又瞄了傅见深一眼,又瞄了他一眼……瞧着傅见深威仪不变,终究还是败下了阵,似乎因为之前自己的表现而感到羞耻,垂着头挪到了傅见深面前,同他行礼,“妾身见过陛下,给陛下请安……”
她声音有些低,远不如先前质问傅见深的时候有气势,而其中的懊恼之意又似乎不难察觉。虽然傅见深穿着一身便服,但要真的仔细辨认、好好想一想,无疑是很容易认出他的身份的。
瞧着叶如月的样子,傅见深心里只觉得满意极了。他原是无趣,便想着来逗弄逗弄叶如月,看看他是否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有意思,倒是不算太失望。心底是这么想的,可傅见深仍是板着脸,看不出喜怒,只定定的看着垂着脑袋的叶如月。
两人一时间便僵持住了。
便在此时,被傅见深吩咐去办其他事的郑安回来复命,才算是解了围。只不过,郑安以为,两人这样的气氛……不是很对?
“办妥当了?”傅见深终于瞥了一眼郑安,郑安应是,他又转过脸,同叶如月道,“你好好养身子。”又似想起什么,问,“你这儿服侍的人呢?”
他问的是叶如月,却偏偏看向了郑安,郑安便忙说,“是,奴才待会儿便将那些奴才一个个喊到跟前问话,且问问他们到底是如何服侍叶宝林的。”心下却越发感觉到了不对。
傅见深终于满意了,嘴角浮起笑意,与叶如月道,“朕还有事,你且休息罢。”便潇洒地抬脚离开。
等到人走远,叶如月到底忍不住恶狠狠的撇了撇嘴。她哪里能想到皇帝这么突然就出现了,还这么幼稚的非要吵醒她……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皇帝的皮相实在是养眼得很。
就冲着这张脸,她也乐意以后多被皇帝吵醒几回啊!
叶如月默默为自己挽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