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盛怒不已的张合,却将手中之信撕成粉碎,怒道:“好个陶贼,竟敢如此藐视我张合,我就接下你的挑战,是你自己自大送死,我正好取了你的首级,毕其功于一役。”
袁尚看着张合将信撕个粉碎,眼中疑色却更重。
这时,逢纪却劝道:“张将军息怒,陶贼诡诈多端,谁知道他这次的挑战有什么诡计,我以为将军还是不理会为妙。”
“我若是不敢赴战,岂不是叫陶贼笑我胆怯,自挫了我军士气!”张合瞪着眼道,“况且单骑斗将,陶贼又能玩出什么诡计来,这是我们一举斩杀他的大好机会,岂能错过。”
逢纪不说话了,他想不破陶商能耍出什么花招,也觉的张合所言有理,这确实是一个击杀陶商的大好机会。
“三公子,请准许我出战,我必为公子斩下陶贼的狗头。”张合向袁尚拱手恳求道。
袁尚心头一动,眼只掠过一丝兴奋,显然也被张合说的心动。
诚如张合所言,陶商如此自大,竟然敢单挑张合,这确实是一个毕其功于一役的大好时机。
若张合能斩杀陶商,梁军必土崩瓦解,他就将为袁家立下不世奇功,谁还能撼动他袁家储子的身份。
袁熙那个废物吗?他只是个笑话而已。
思索权衡再三,袁尚一挥手,冷冷道:“好吧,陶贼竟然如此狂妄,自寻死路,那张将军就去给我斩下他的狗头吧,只要你能杀了陶贼,这等旷世奇功,本公子就与你共享。”
“末将遵命。”张合兴奋而去,为斗将去做准备。
看着离去的张合,袁尚脸上的信任和慷慨,却悄然而散,眼中再次浮现出疑色。
……
不觉,日近黄昏。
梁军大营中,一队人马徐徐出城,向着安城方向开来。
陶商坐胯战驹,手提战刀,身披赤色披风,一身玄甲反射着幽幽寒光,威势无双。
身边跟随的,则是亲兵统领荆轲,披甲带剑,率领着三十余骑精锐的亲军,环护左右。
“梁公此计虽妙,只是张合此人武艺了得,梁公此去只怕有些风险。”荆轲忍不住提醒道。
陶商却不以为然的一笑,“张合武艺虽强要,本公武艺也不弱,跟他战个几十招不成问题,有你荆轲在,还怕救不了我么。”
陶商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俨然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荆轲脸上不由浮现出敬畏之色,欣然道:“梁公胆略,我等不及,荆轲就陪梁公去完成这一计。”
陶商放声大笑,拍马前行,三十余骑人马,直抵安城之前。
陶商虽智勇双全,却并非狂妄自大之辈,他邀张合单骑斗将,自然是另有用意。
前方处,安城南门大开,数十骑奔腾而出,一面“张”字大旗,傲然飞舞。
“梁公料事如神,张合果然被激怒,送上门来了。”荆轲感叹道。
陶商淡淡道:“张合乃河北宿将,虽屡战屡败,到底还是个豪杰,我战书里已经说的他那么不堪,他要是不来应战,反而让本公小看了他。”
说话间,陶商一众勒住战马,距敌城有百余步。
片刻之后,张合纵马而来,身边只事数十骑,勒马于五十步之外。
城头上,袁尚和逢纪等也已登城,想要一睹张合斩落陶商首级的那一幕。
陶商率先从本军中走出,一人一骑徐徐向前走去,巍巍如铁塔一般,傲然面对着迎面张合一众,面对着城头观战的上万袁军士卒。
陶商这耀武扬威般的举动,分明是在向张合挑衅。
“这陶商,胆色倒是过人……”
纵然连张合也暗暗点头,心中掠过一丝赞赏,二话不说,也拨马而出。
两骑相隔七步,停下了前进脚步。
张合凝目审视陶商,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却让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家伙,是怎么完成种种惊天动地的奇迹,如今又将袁家逼到这般地步。
张合的目光中,除了敌意,还流转着几分狐疑。
陶商轻吸一口气,微着张合微微一拱手:“本公久仰张将军大名,前番几次交手,无缘面对面一睹将军风采,今天总算是有机会见一面了。”
陶商一改挑战书中的不屑,竟是恭维起了张合,那般语气表情,仿佛出自肺腑一般。
张合本还恼火于陶商的傲慢不屑,这几句恭维,却听得他极有面子,心里舒服无比,脸上的敌意顿消了几分。
他便一笑,也向着陶商拱手还礼,“梁公言重了,梁公数年之间,连败天下诸侯,今又将我河北逼到这个份上,实乃天下枭雄,合对梁公也十分的敬仰。”
陶商马上又恭维道:“张将军为袁本初夺下河北,立下汗马功劳,今本公率军北征,河北诸将中,旁人皆不放在眼里,唯忌惮你张将军一人。”
陶商几句话,竟把张合视为河北的擎天之柱,把张合听的是舒服无比,隐隐竟有些飘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