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台中,守卒们正围炉取暖,个个喝的酒足饱饱,打着瞌睡,徐盛踹门而入了都浑然不觉。
徐盛一进门,正碰到那个军官,摇摇晃晃的往外走,还解着裤子,大概是想去解手。
徐盛冷笑一起,手起刀落,便将那军官人头斩落。
紧接着,外面大股的魏军士卒,一涌而入,如虎狼般扑向那些刚刚才惊喜的守卒。
片刻间,十几名守卒便被杀尽,徐盛轻轻松松就拿下了这座烽火台。
拿下一座后,徐盛马不停蹄,沿汉水南下,直奔下一座所在,用同样的手段,接连将几十座烽火台,统统的拿下。
没有了烽火台的警视,陶商的数万大军,便承坐着竹筏,一路顺流南下。
至于那些江上的巡船,虽然发现了魏军大军,赶到烽火台去报信,想要点燃烽火,一靠岸,却马上被徐盛留在岸边,假扮守卒的士卒们,杀了个干净。
是以,陶商大军一路南下,夏口方面毫无丁点察觉。
天色将明未明之时,前方东南方向,夏口城的轮廓,已是映入了眼帘。
立于筏头的陶商,虽一宿未眠,脸上却看不到丝毫倦然,当夏口城出现在视眼中是,瞬间兴奋到爆。
手中战刀向前一指,陶商狂喝一声:“夏口城就在眼前,给本王一鼓作气杀上进去!”
号令下,令旗如风而动。
几百竹筏加快速度,挟着立功心切的将士们,疯狂的向着夏口城扑去。
薄雾之中,固若金汤的夏口城,就像是沉睡中的婴儿,浑然不觉,死神正在逼近,大部分的百姓和士卒,尚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猫着,迷迷糊糊不愿起身。
城头,那些在夜中江风中凌乱了一晚的值守士卒,又累又冻,困倦难当,正三人一堆,围缩在余烟未尽的火盆边,等着有人来换防。
城西水营,只余几十艘小型战船,还有七百余算不上精锐的士卒,这里的大部分战舰的士卒,与城南的长江水营一样,都被黄祖带走,前往鲁山一线驻防,以防范陆口方向的伍子胥。
与平时一样,水营留守宋忠起来,在士卒们还未睡醒之前,就开始依惯例视察各处营盘,并没有发现没什么特别异样情况。
要说有可疑之处,便是昨天去往汉水上游巡逻的舰船中,其中有数艘,并没有按时间回来。
这让宋忠有些担心,不由抬头,向着岸边的烽火台方向看了几眼。
没有半柱狼烟,这意味着,北面是安全的。
宋忠便想,那些未归的巡逻船,多半是来不及回来,就近于岸边休息而已,遂也不再多疑,继续巡视。
天明时分,宋忠站在栈桥的末端,这里已经是水寨的最外端,放眼望去,茫茫汉水在晨耀的照耀下,反射着鳞鳞的波光,与这将散的江雾交相映衬,竟有几分如梦如幻。
“陶贼终于北撤了,咱们江夏总算是转危为安了……”
宋忠正欣赏着这景色时,忽然间,耳朵竖了起来,感觉到了一丝异常。
那异动,那声音,来自于江上。
是划水声,从上游而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转眼已似滚滚怒涛而来。
宋忠本能的向着汉水上游望去,极目远眺,透过渐散的江雾,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一簇簇的黑影在飞快的逼近。
宋忠并没有太过的疑心,他猜想那也许只是归来的巡逻船,或者是南下做生意的商船。
很快,他的精神就紧张了起来,因为那声音再熟悉不过,那是百舸千流正在浩浩荡荡的冲来的击水声。
宋忠心中一惊,急是举目望去,只见江面之上,黑色巨墙般的影子,正在飞速的逼来,陡然间,他的脸扭曲变形,凝固在了惊恐愕然的一瞬,仿佛见到了鬼一般。
“魏军!是魏军!”
宋忠惊到身形一晃,连声音都哑了,视野中,只见数不清的竹筏,如乌云遮地般,铺天盖地的向着水营方向卷来。
船头上,全副武装的魏军将士,正狰狞的斗睁的双睛,如见猎物一般死死的盯向这边,个个杀机如狂。
宋忠急是再向烽火台方向,惊奇的发现,沿江一线,竟然没有半点烟火,好像那烽火台的士卒们,都变成了瞎子一眼,看不到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杀奔而来的魏军。
宋忠脑子瞬间嗡的一下轰响,身子摇摇晃晃,惊到倒退三步。
左右,那些楚军士卒,也个个惊到目瞪口呆,顷刻间陷入恐慌与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