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综昏昏沉沉的爬了起来,眼前意识渐渐清醒,抬头瞟去,当他看到曹参高坐于上,正以不屑的目光,冷冷俯视着他时,茫然一瞬,陡然间惊醒。
猛扫一眼四周,韩综这才惊愤的意识到,他不但失了海昏要塞,而且还做了魏军的俘虏。
一股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就袭遍全身,让韩综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耻辱。
他可是韩当之子啊,韩当那是谁,那可是先王孙坚的老臣,在吴国众将中,名望仅次于程普,居于黄盖之上。
而今,程普被杀之后,其父韩当可以说,已成了吴军中,名望最高之将。
而他自己,身为韩当之子,竟然屈辱的被魏军给活捉,做了俘虏!
耻辱,莫大的耻辱,他简直是丢尽了韩当的脸!
一时间,韩综是又羞又怒,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韩综那羞恼的表情,曹参却冷笑一声,“韩当也算是一世名将,没想到儿子却这般无能,竟然接不过我三招。”
曹参的语气中,毫不掩饰着讽意。
韩综的尊严被刺痛,朝他怒叫道:“你是何人,敢不敢报上名来,竟然羞辱我父!”
韩综那口气,好像是曹参报上名后,他父亲就能给他报仇雪耻似的。
“本将就是魏王麾下大将,曹参是也。”曹参却丝毫不以为然,坦然的报上了名号。
“曹参?”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韩综先是一个愣怔,旋即便又恍惚,脸上顿时扬起不屑的目光,冷哼道:“我当是谁,原来又是陶贼麾下,一个冒充古人之名的无名小卒而已。”
言语之中,讽刺之意再明显不过,自然是在讽刺曹参的出身。
曹参倒是沉得住气,丝毫不怒,却冷笑着反讽道:“本将是出身无名,是冒充古人之名又如何,你倒是名将之后,却是个虚有其名的草包,连本将三招都接不住,还好意思讽刺本将。”
曹参的嘴皮子,倒是相当的犀利,几句话间,便将韩综讽刺到面红耳赤,尴尬羞恼之极。
恼羞成怒之下,韩综咆哮大叫道:“姓曹的,休逞口舌之快,要杀就杀,我韩综岂能受你之辱!”
面对他的咆哮,曹参却还是一副淡然的表情,“你既已被俘,杀不杀你就得由我家大王决定。”
说罢,曹参便下令,把韩综给绑了,连夜送往柴桑,也算给陶商送去捷报。
几名虎士汹汹而上,几下将韩综绑了个结实,如死狗般,拖着便往外去,韩综虽极力挣扎嚎叫,却只能被无情的拖走。
当下曹参便派了一小队人马,连夜将韩综押解往柴桑。
同时,曹参也料到,接下来孙策的大军,很快就可能会前来夺还海昏,他三千孤军就有可能要面临数倍吴军的围攻。
为了应付将来的孤城死守,曹参当即又派出兵马,攻取海昏周围的诸城诸镇上,将所夺的库府粮草,统统都运往海昏,以备死守所用。
……
两天后,柴桑城。
行宫大堂内,陶商正饮着小酒,听着彭泽一线,吴军最新的情报。
苏秦锦衣南卫细作的情报中称,孙策在上次稍稍失利后,并没有放弃进攻柴桑,继续将大批的粮草,源源不断的运往彭泽,其粮营中所集的粮草,至少已达到五十万斛之多。
光凭粮草一项就可以看出,孙策是打算拼尽全力,不拿下柴桑,誓不罢休。
“柴桑于孙策,果真是命脉所在,看来这位小霸王也是拼了,非要跟本王干死磕到底了。“陶商冷笑道。
这时,前番立功的甘宁,再次进言道:“上回吴军进攻失利,那孙策必定会吸取教训,改用新的战术进攻,也许我们的防御手段就会被克制,为今之计,是不是把巴丘那支预备水军,调来柴桑增援了。”
“本王已说过,那支水军乃是决胜的秘密武器,现在还不是动用的时候。”陶商也再一次断然拒绝。
见得陶商如此决然,甚至是“固执”,甘宁等诸将们,便不免心生质疑。
甘宁最清楚,那支水军是以长沙郡土著丁壮为主,刚刚才组建不到半年,这样一支新编的水军,战斗力充其量也只能当援军来用,又怎么可能成为决胜的关键所在。
他们不明白,陶商到底是埋下了什么杀招,竟对这支水军,如此的有信心。
诸将质疑,却唯有张良,还有一旁旁听议事的黄月英,相视而笑,眼眸中流露着会心的诡色。
这时,张良便站了出来,向众人宽慰道:“大家伙莫要着急,大王留着这支水军不动,必然有其用武之地,而且,曹参的那一支兵马已经出发数日,想来这个时候,已经该功成。”
“大王,那个曹什么参的,去了都这么多天了,还没有个信儿,该不会是没成功,被灭了吧?”樊哙哇哇的质疑道。
“你这张乌鸦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陶商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骂道。
他话音方落,堂外荆轲便兴奋而入,拱手道:“大王,曹参已派了信使归来,还给大王带了一个人来。”
说着,荆轲便招手令几名亲军入内,把一名吴将装束的俘虏,拖进了堂中。
在堂中,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纷纷的转目望去,看着那年轻的俘虏,又是疑惑,又是惊喜。
“看来,曹参已经成功了吧。”陶商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兴奋的笑容。
荆轲便笑呵呵道:“曹将军确已攻陷了海昏,还生擒了敌军守将,韩当之子韩综,就是此人。”
此言一出,整个大堂内,瞬间响起震天的欢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