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云无病也是醒悟过来,连忙向云无咎表示祝贺,他心里现在也是明白过来,知道这等军旅之事,自然以准确为要,讲究一丝不苟,令行禁止,这也向来是他们这等大比看重的东西。
他却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竟会搞得弄巧成拙,反倒多花了力气,也只是枉自失败,真是费力不讨好,白白的忙了一场。
刘青自然也跟着明白,但他心里又生起一个疑问,为什么他们这大比事情会和大军作战总有些莫名的关系呢。
云空长老见刘青正在思索的样子,以为他被云无咎和云无病他们绚丽的法术所迷,怕他误入旁门,也开始着急起来。他急忙出言提醒,开口说道:“阿青,你不要看他们道术施展出来,甚是好看,又是极为实用的样子,就以为自己离他们距离太远,心里有些妄自菲薄的念头。”
他见刘青一下子被他的话吸引过来,又接着说道:“你要知道,这道术之士,应当是道者为先,术者为后,意思就是道力修行的增长才是最重要的,那等术法都是末枝,阿青,你可不要本末倒置,以轻为重了,须得记住我老人家说的这些话呀。”
云空长老倒是毫无谦让的意思,话里话外,都是说得非常直接,并没有在意刘青是否能够接受这等过于像是说教的话来。自然也是他过于关心刘青了,说话之时,不知不觉的就带有这些味道呢。
刘青本来一听云空长老说话,先是被他吸引过来,后来听他越说越远的意思,正要出言分辨,自己并不是想的这些东西。他猛然心中一动,忽然有所感觉,又接着听到云空长老后来说的话,说出道术之间的关系,心中更加有所领悟,也就不再分辨,反而点了点头,开始细细思索起来。
云空长老见刘青连连点头,知道他有所领悟,加上见他一脸凝重的神色,也就没有接着说将下去,等他慢慢领会。
刘青就这一会时间的领会,那是将道力的修为在无形已经提高许多,隐隐之中又有了不少的进境,先前有些难以通达的地方,竟是忽然开朗起来,这些自是和云空长老这一误打误撞是分不开的。
他那凝重神色也就放松不少,过了这个关口后,他脸上也是自然的松驰下来,让旁边的云空长老也下心来。
过了好一阵子,刘青还在那里思索,忽然听得耳中传来云空长老的声音,只听云空长老喊道:“阿青,还在想什么呢,差不多了,你们且随我去休息一会?”
他这才回过神色,正在奇怪云空长老怎么如此说法,举目四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已然开始散去,竟是大比场结束后,就都散场了。
他还没说出话来回答,只知道带着满脸惊奇的神色,呆呆的看向云空长老。
云空长老哈哈大笑,半是替刘青又有进境高兴,半是笑话刘青这奇怪的样子,他笑笑说道:“阿青,不要奇怪,大伙总得休息一下吧!”
云空长老这么一说,刘青也醒悟过来,暗叫自己糊涂,不说旁人,就是长老们这等施展道术,让大家都能看清楚比试的内容,那也是极其耗费先天真气的事情,为了接下来的比试,自然需要休养调息一下子,刚好大家也好中间休息,处理些私人事情。
旁边的禺飞早已经怪叫了半天,自是刘青想得入神,没有听到,后来又被云空长老施法阻隔,刚刚才被解除掉禁制,恰好刘青此时醒觉过来,他听得明白后,也是笑出声来,原来禺飞直叫它饿了。
刘青那耳力也是过于厉害,他竟然隐隐听得禺肚子里传出的咕咕之声,更加大笑起来。那云空长老自然也听得明白,又是放声大笑,直把禺飞笑了个大红脸,禺飞脸上变得极不自然。
刘青笑笑之后,也是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开口对对禺飞说道:“禺飞,也是我忽略了,想你昔日在外面自行寻找食物,看你的身量,必定胃口不小,你随我多日,定是没吃顿饱的……”
他这话还没说完,云空长老也是在那里叫道:“阿青,这可不能全怪你,你们到我老人家这里,也没有好好招待你们,实在是对不住,走…走…走,你们且随我来,今日管饱!”
后面的话却是对禺飞说的,云空长老当先而行,大步向前走去,刘青自是一把拖着有些感动的禺飞紧紧跟着。
他们很快回到迎客居,云空长老很快就安排族人,摆上丰盛的食品。无外乎是一些独特的干果,以及大盘大盘的肉脯,这自是为禺飞专门准备的。
先前长老们也不是有意忽略,只是看刘青似乎已经屏绝饮食,达到了餐风饮露的上乘境界,故此也只拿一些果品出来,略略意思而已。
大家都没有人注意到禺飞这人面鸟,乃是猛禽之属,必然食肠广大,加上后来事情繁多,也就一时忘记,这会间歇时候,那里禺飞像是突然现肚子很饿,肚子响了起来,这才叫唤起来,他们二人也才知道,也就专门准备许多肉脯出来。
这些肉脯自是那些功力尚浅的族人,平时也还是要吃些东西,那人间常见的东西也是应用尽有,只是这一时之间,却是往日里留存的肉脯最多,而且适合禺飞这等异类食用的东西,故此这才全部拿的肉脯出来。
果然,那禺飞见到肉脯后,也就不再怪叫,将那张婴儿也似的人脸低下,顾不得再看旁人,冲着盘中的肉脯就大吃大嚼起来。
刘青看着禺飞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越有些难过,连忙过去拍拍它的身子,口中说道:“禺飞,你且慢些吃,这里还有很多,慢慢吃,不要咽着了,这里全部都是你的。”
说着说着,刘青又在心里责怪自己,怎么如此不加注意,禺飞必是已经饿了多日,只是先是强敌来袭,来后又是自己受伤,一阵为自己忙乱担心,禺飞竟然也没有注意它已经几天没有吃甚东西了。
云空长老在旁边看到刘青的神色,心中暗暗称奇,心说看来刘青和这人面鸟的感情还挺深厚了,果然如他所说,只把人面鸟这异类当作朋友看待,怪不得先前人面鸟忠心护卫受伤的刘青了。
人面鸟禺飞虽然是在猛吃,却也听到刘青说话,无奈口中尚有许多肉脯未曾吞下,只中呜呜出声,冲刘青点头不已,表示明白他的意思,口中的东西太多,急切之间,却是说不出话来。
好容易它咽下口中的肉脯后,它倒是性情通灵,这才冲刘青叫道:“阿青,我知道你也是辟谷日久,自是没注意到要吃东西这回事,这怎么能怪你呢,不怪你,不怪你的!”
它竟是连说了许多‘不怪你’,它见刘青眉目间仍是不太释然的样子,又接着叫道:“阿青,你不用自责,先前我也还是不饿,你没看我刚饿就冲你叫起来了吗?”
云空长老见禺飞冲刘青怪叫不停,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在旁边抓耳挠腮,也是有些着急,插话问道:“阿青,这人面鸟禺飞又在说些什么?”
刘青一边催促禺飞继续吃肉脯,一边向云空长老解释,听得长老赞叹不已,他说:“想不到这人面鸟禺飞居然如此通情达理,果然是世间少有的奇物异类,也不枉你这一番对待它了。”
他又向刘青说道,让刘青将圣佛珠拿出来,让他也能听懂禺飞的说话才好,刘青也是醒悟过来,连忙催动先天真气,出佛光,将大家都笼罩在这佛光当中。
禺飞在这一会工夫里,已经吃了两大盘肉脯,大约也吃了个小饱,正在低头猛吃的时候,猛然感觉浑身舒服,抬头一看,这才现,刘青已经将圣佛珠拿了出来。
这佛光对它最为有异,它感觉全身舒服之极,自是心里高兴,加上已经吃了个小饱,居然忘记再低头去吃那美味的肉脯了。
云空长老看得心中一动,便在那里开口说道:“阿青,禺飞,你们且听我老人家说上一段话来。”
他见刘青和人面鸟禺飞都是闻声看着自己,怕他们着急,连忙接着说道:“我老人家虽然道法不高,却是知道一点异类修行的小法门,不知道阿青可愿意我传给禺飞,还有那禺飞可愿意和我老人家学上一学?”
人面鸟禺飞还没反应过来,刘青闻听,灵机触动,连忙一捅禺飞,急急说道:“禺飞,还不与长老见礼,谢过云空长老,和长老学这等修行法门!”
那禺飞向来惟刘青之命是从,一听刘青命自己向云空长老行礼道谢,自是依从刘青的话,将头向云空长老点了几点,用它那粗哑的嗓子在口中说道:“禺飞谢过长老!”
云空长老听得哈哈大笑,心中满是得意之情,那副高兴的样子,却是从心底里头出来的,这让刘青心里更加肯定。
原来刘青自是明白过来,云空长老说出这番话来,自是有些把握,那小法门定是较为厉害的异类修行法门,不然他也不会贸然提出了。
禺飞也是跟着明白过来,先前它就是一直没有这等异类修行的法门,故此虽然出身奇特,也最多只是厉害的猛禽罢了,有了修行法门自然不同,不止日后神通厉害,还有可能转而修成法身,少却许多异类所要遭遇的无端的天劫了。
禺飞也是开始激动不已,竟是和着云空长老的笑声,也是嘎嘎嘎的出它那奇怪又独特的笑声出来。
云空长老笑完之后,也不再客气,摇手止住禺飞的怪笑声,这才详细向禺飞说了一通那修行的方法,他倒也不避忌刘青在旁边,这自然也是有他的考虑在里面。
刘青本来想要走开,想起尚有催动圣佛珠,正在为难之际,只见云空长老并无顾忌,也是心中醒悟。
原来刘青见云空长老不让他走开,心中也是明白过来,他自是理解云空长老的良苦用心,那是怕这等修行法门,禺飞会不太明白,难以修炼下去,故此让他在旁边听得,日后禺飞长在身边跟随,自然他也能帮助禺飞修炼。
只听云空长老口中念道:“天道有常,大道可期,虽为异类……”,他倒是说得甚为缓慢,这段法诀并不长,他却是足足了念了有五遍之多,见禺飞点头答应,说是已经记住,这才没有再念。
刘青自是也听得明白,他早已经记住,心里暗暗体会,隐约也有些明白,知道这确是不错的异类修行法门。
他连忙又向云空长老称谢,那禺飞自是见机,哪里还不明白,也是连连点头,谢过云空长老。
那云空长老倒不闪避,只是缓缓说道:“阿青,禺飞,你们也不用谢我老人家,其实日后阿青道成,自是能轻易悟出这等异类修行的法门,我老人家只是将先祖传下来的小法门授与禺飞罢了,你们不用太放在心上,这也是大家的缘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