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说得张士诚神情一呆,反问道:“阿青,你问的是我手下人,有没有个叫做施耐庵的?”
张士诚见刘青肯定的点了点头,也不问刘青为什么这样问,连忙大声问厅中众人,道:“大家都听到了,你们谁下面有个叫施而庵的人,快快报来。”
厅中众人早就听到刘青的问话,这会大帅亲自问话下来,互相之间就开始询问起来,原本安静的议事厅,开始变得乱哄哄起来。
张士诚倒是对这种情形不以为然,一边催促手下摆出一个座位来,让刘青坐在他的下首,一边看着大厅中的众人互相询问。
刘青还要谦让,见总镖头主动站到自己的身后,同样坚持让他坐下来,他想起大事要紧,也就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工夫,张士诚大手一挥,整个议事厅一下子就安静起来,他大声的问道:“还没有人知道的吗?有就赶快说出来,不要耽误了大伙的事情。”
刘青在旁边听得这话里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对,听张士诚话里的意思,好像是施耐庵犯了什么事情,要被送上法场一般,他连忙站起身来,向着张士诚说道:“大帅,实在是我得到过高人的指点,您刚才说的事情,还非得这个人出来不可,不然可就解决不了。”
张士诚得到刘青的提醒后,他当然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知道自己在情急之下,那说话的口气有些不对头,连忙重复了一次刘青的话,再说道:“谁最快将这个人找出来,我重重有赏的,大家快去找吧。”
张士诚也知道大家虽然可能误会自己的意思,多半也不敢隐瞒不报的,估计是确实还不知道施耐庵这个人,所以才会没有人上报,他心中盘算之下,自然是赶紧让手下人下去安排人四处寻找的好。
刘青见大家在张士诚的一声令下,都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没有一个人提出疑问,心中也是暗暗赞叹张士诚驭下有道,能将普通的义军调治和是和正式的官府没有什么差别,确实是难能可贵了。
而更加让刘青佩服的,自然还是张士诚表现出来的气度,刘青只是空口说话,张士诚根本不作询问,就依照自己所说的安排行动,实在是个痛快的人,让刘青在心底里佩服起来。
或许是张士诚的重赏许诺起作用,或许是道济法师给刘青提醒确实是正确无比的,并未有让刘青在议事厅里等上多久,刘青就见到方才出去的人中的一个,急匆匆的领着两个人就走了进来。
他那身后面的两个人,都是作普通儒生打扮,一个年纪三旬左右,稍微显得年长些的人走在前面,那人长得黑黑的一张脸孔,走动起来,带着一阵风似的,转眼就到得了大厅的中间。
另外一个年纪应该也将近三旬,显得要斯文了许多,慢慢的跟着后面,轻巧巧的走到前年长的儒生身后站定。
那名张士诚的下属,一脸喜色的喊道:“回报大帅,施耐庵已经带到,请大帅吩咐。”
张士诚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望向坐在下首的刘青,见刘青先是点了点头后,又将脑袋偏向门外,很快明白了刘青的意思,这才吩咐道:“好,算你大功一件,待我事后行赏,你先下去吧。”
那人听得张士诚对先前的话加以确认,那脸上的喜欢越发浓厚,喜滋滋的就下去了。
刘青已经有些明白张士诚的性子,也就不再客气,站起身来,对着厅着的两个青年儒生问道:“请问二位先生,谁是施耐庵先生?”
本来两位儒生进得议事厅后,可能是守着一些古礼的缘故,眼睛一直看着脚下,并未有抬起头来四处乱看,听得一声清脆的问话声音,那稍微年长的儒生抬起头后,答道:“回大人的话,不才正是施耐庵,请问……咦?”
这人说话声音极是洪亮,他并未有大声说话的神情,可那声音却在议事厅中回响起来,直震得丝毫没有准备的刘青耳根都有些发疼起来。
刘青还来有不及惊讶些什么的时候,那自称是施耐庵的人却发出奇怪声音,似乎比刘青还感到奇怪的一样,又是大声的问道:“敢问这位可是有字无名的刘青刘掌门?”
刘青心里更加吃惊,怎么自己在什么时候成了个天下闻名的人,连这个看起来并不是什么江湖人物的青年儒生都能认识自己,出于礼貌的缘故,刘青暂时压住心中的惊奇,答道:“不敢,我就是刘青,暂时这有字无名是算我掌管吧,以后……”
还不等刘青接着说下去,那施耐庵将身子一低,双膝立时跪倒,口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不止是他跪拜起刘青来,连同在他身后的那个白面书生,也是跟着跪下,答道:“师祖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刘青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手忙脚乱之下,那跪着的两人已经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刘青当然不肯他们再继续磕将下去,连忙发出一道青光,轻轻的将他们两人托了起来,说道:“两位先生,莫不是弄错了不成,我可不认识你们,你们怎么能拜我这样一个年轻小子为师为祖呢?”
那施耐庵被刘青施功托了起来,心中越发肯定,开心的答道:“师傅,你若是不相信,请看有字天书,一切就自然明白了。”
刘青自然已经想到了有字天书,此时见这施耐庵连自己身上有这个宝贝都知道,心中越发吃惊,连忙将有字天书从怀中取出来,急急翻到倒数第二页看时,发现在原本多出的云娘两个字的后面,现在又多写了:“云飞风,施耐庵,再传弟子罗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