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为楚家人,楚明却是自敛谦虚,与楚朝完全不同,可能是庶子出身的原因。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具有楚家人对军事的敏感和武艺上的天赋。
若不是姓楚,这还真是条好苗子。李彻暗想。又说道:“这说明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好练习,待日后进了军中必是有一番作为。”
楚明嘿嘿笑着。齐鹏和廖尚也围了上来。李彻也都很好脾气地与他们寒暄。
待三人走了之后,小厮尽风问道:“齐公子和廖公子也不打算走武将之路,怎的还这般热情与公子交好?”
李彻笑道:“一个是处心积虑为自己谋前程,一个是家族重负扛肩上要光复门楣。都是要积攒人脉的。世间万事讲究因缘际会,既然能交好又何乐而不为。”完后又是一声长叹,道:“芸芸众生谁不是在努力求生存,所做之事也不过为了过得更好,你家公子也不例外啊……”
尽风跟了李彻多年,岂能不知李彻的辛苦,便问道:“那楚三姑娘那边要不要再寻法子联系?”
李彻沉思片刻,道:“暂且不必了,每次来指点楚家族学要是都联系三姑娘,未免会让人生疑。待到下次再说吧。”
尽风却是有些着急,道:“如今咱们在外面寻不到线索,三姑娘那也迟迟未有消息,此事拖的越久对咱们越不利,可如何是好?”
李彻道:“凡事欲速则不达,这事情关系重大,不容半点差池,还是要谨慎为上。再说这段时日军中的磨练也未必不是好事……”
尽风见自家公子有所打算,便也不再说话。
自打齐夫人提起想求娶卉瑜后,常氏便书信一封让家仆带给肃北侯。
好不容易今儿盼到了回信,待仔细看过之后,常氏心里也有了个谱。叫了石妈妈过来,吩咐道:“备上马车,我要去一趟齐府。”
石妈妈有点诧异,怎么无端端要去一趟齐府?可也没敢多问,连忙出去准备。
齐夫人曾氏听到通告,也是诧异万分,纳闷着怎么常氏纡尊降贵来齐府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可也马上更衣妥当,带了织画等人到二门外迎接。
常氏下了马车,看到曾氏立在门外候着,便上前拉了曾氏的手,道:“你怎么到门口来了?这里多热的慌。仔细中暑。”
曾氏笑道:“夫人难得来我们府上,怎敢不相迎?就怕夫人到时候嫌弃我们府,以后不来了……”
常氏也笑道:“齐夫人见笑了,以后咱们来往的机会多了,到时候夫人可别嫌我烦呢。”
曾氏一听,莫非是鹏哥儿的亲事有戏?不由喜上心来,面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道:“夫人来我们府上那是荣幸,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说话这功夫,便走到了厅堂。常氏和曾氏坐了正中间的两个椅子。
常氏道:“方才一路进来,只觉得府上布置得错落有致,再一看厅堂,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也就是夫人这般玲珑剔透的人方能把府上收拾得如此利落。”
曾氏道:“夫人谬赞了,我们府跟侯爷府比起来可差远了……”
常氏又道:“侯府也就是占了个地大,若论精致可是比不上府上。不光是府上的布置,就是夫人的一双儿女也是养得极为懂事有礼的。珍姐儿就不必说了,上回见了真是娇憨可爱。鹏哥儿听闻也是有才的。”
曾氏一听,准备要扯到正题了,便道:“楚大少爷和楚二姑娘也是极好的。大少爷年幼从军,立下战功,真乃是年轻有为。楚二姑娘才名远播,又是有贤名的。这般好的孩子可离不开夫人的教导。”
常氏就等曾氏这话了,说道:“不是我夸口,丹姐儿虽不是我亲生,但是一直看着长大的,才情样貌都是好的,以后不论是嫁去哪家,可都是能做好主母的……”
曾氏有点不明白了,自己只是随口夸夸,怎么常氏就顺道说起丹瑜来了……
只听得常氏接着说道:“之前四弟四弟妹过世,法华寺主持就说过,卉瑜要晚嫁,且与龙年,蛇年生人相克,所以侯爷的意思是晚点儿再给卉瑜定人家。可我觉得鹏哥儿真真是个好的,要是说给了别人我还真是舍不得,就想着丹姐儿与鹏哥儿年纪也相当,就舍了老脸来问问夫人,要是丹姐儿可是愿意?”
曾氏一听,楚家还弄起换嫁来了。虽然心下有点不舒服,却又不免有点心动。尽管丹瑜是长房姑娘,哥哥在心中也说了要适当与侯府保持距离,却也没说死了不能与肃北侯攀亲家,况且肃北侯的势力是明摆的,与肃北侯结了亲家,那相当于常家,窦家也是姻亲了,就连定国公府也是要给几分薄面的吧……曾氏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响,越想越觉得有利,可是想到哥哥隐隐的警告,以及丹瑜对齐家的淡然,曾氏还是谨慎道:“丹姐儿是极好的,我也很是喜欢,只是之前与我家老爷商议的是卉姐儿,要不我与老爷在商议商议,过两天必定给夫人答复,您看如何?”
常氏倒也不急,本来就是说与卉瑜的,结果侯爷觉得齐家背靠曾家,势大握不住,又想结下这门亲家,方才想要换成丹瑜。又想起侯爷信中所说,齐家根基浅,必然不会放过拉拢侯府的机会,不禁对曾氏的趋炎附势有了厌恶。
还好卉瑜不用嫁到这么个人家来…常氏暗道。
于是便说道:“夫人不用着急,与齐布政使商议好再告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