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有几样现成的小菜,金黄色的炸鸡肝,香喷喷的小黄瓜拌猪皮,一大汤碗解暑的冬瓜汤翠色影人,像所有工薪家庭一样,虽然菜样少但量足,更难能可贵的是似乎色香味俱全,好像没哪里不对。
假父亲已经在往玻璃杯倒酒了,这时,陈梦又从厨房端上一个热气腾腾的蒸笼,往桌子上一放,嬉笑道,“今天有口福,大菜来啦。”
我一看,蒸笼里躺着几只硕大的河蟹,火红色的壳非常的鲜亮,想必上屉蒸的时候还是活的。
“哇,好东西呀!”我说,“这好贵的吧?”
“还好,不算贵,”陈梦笑道,“今天不是下大暴雨吗,市场上没人了,老板就把最后几只贱卖给我了。”
“陈阿姨你真高!”我冲陈梦一挑大拇哥,站起来说,“您是大功臣,这只最大的当然是您得了,这只是爸爸的,我就来这个。”说着已然把蒸笼里的河蟹分配好了。
不知怎的,刚才的拘谨消失了,我不知不觉扮演起一个好儿子的角色来,而且尺度拿捏得非常到位。无论是恭维陈梦还是分配河蟹,既不显得做作,又不失应有的热情,自然到了极致!对于自己这教科书一般的表演,我满意得不能在满意了。我甚至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演员,不拿奥斯卡小金人简直是暴敛天物。
一顿温馨的晚餐在传神的表演下,顺利结束,两个吃人的妖孽酒足饭饱,去洗澡,而我也觉得有些乏累,回房休息。
可是刚走回自己的房间,我的疲态一扫而空,两眼炯炯有神!我小心翼翼的锁上房门,然后迅速地趴床底下,取出密封的玻璃杯,在灯光的照耀下,酒液呈现出鲜血一般的邪光。
全靠它了!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浮上一丝残忍的微笑,邪恶的像个恶魔。
我把封口的保鲜膜揭开,一丝沁人心脾的甜香,幽幽地从玻璃杯里飘散出来,闻了之后我都有种飘飘然的感觉,非常奇妙!
这就是醉尸香的香气吗?好霸道的麻醉效果!我只是嗅到一缕香味儿,就觉得脑袋有点晕晕乎乎的了。
我连忙屏住呼吸,将血色酒液倒进垃圾袋里,然后将里面的指骨和红得发亮的肉豆蔻取出来,放在一张锡纸上,然后点燃早就准备好的酒精灯。
经过烘烤加热之后,我爸干燥的指骨和肉豆蔻放在窗台上稍微冷却了一下,就扔进陶瓷杯子里小心的捣成粉末,这样简单的加工一下,醉尸香就做好了。
我找了一张白纸,将得来不易的醉尸香小心翼翼的倒在上面,像卷香烟一样,卷起来,这就成了。只要在房间里点燃,就可以见证神奇的效果了。
事到关头,我紧张的手抖得都不听使唤,使劲儿的深呼吸都无济于事。
老天保佑!我暗暗祈祷,伸手悄无声息的将门打开。
家里极度的安静,洗手间哗哗的水声,两个妖孽还在洗鸳鸯浴,这是最佳时机!我一定不能错过。
我蹑手蹑脚的穿过客厅,来到父母的卧室,门是开着的,我像一只幽灵一般飘了进去。
房间里光线幽暗,空气中飘荡着一股腻人的香甜。床上零乱扔着几件女人的衣服,最醒目的要算床头挂着的那条白色透明丁字裤了,像一面小旗帜一般招摇。
我站在屋里,没有耽搁,直接掏出打火机将纸卷点燃。
纸卷燃烧的很快,而且火焰曾显出一种妖异的紫色,一股浓浓的奇香散发了出来。十几秒之后,火焰熄灭,纸卷化成了灰烬,落在地板上。
我深吸一口气,现在就等着吃人的妖孽自投罗网了!
如果老尸紫桐没有夸大醉尸香的功效,那么那两个吃人的妖孽一旦踏进这个房门,就相当于踏进了地狱!而我则是收割它们贱命的死神。
怎样善后我都想好了,我会用强度极大的尼龙绳将这两个狗男女捆绑结实,然后直接扔进家里的大冰柜里,经过四十八小时的冷冻,那两个妖孽再强悍也绝对成了大冰坨子。
最后就是细活儿了,我会用钢锯,一点点的把他们锯碎,分批扔进下水道里,这样毁尸灭迹将会神不知鬼不觉,干干净净的处理掉所有麻烦。
然后,我会卖掉这所房子,搬到新城区,或者别的城市去开始全新的生活。以我和文丽的学历再找个份工作很容易。
即使不找工作,哪怕是自己创业,我们开一个小诊所都是很可行的。那时我们夫唱妇随,成个家、生个娃,想想都很浪漫!
这样想着,我都不禁喜上眉梢。我摸了摸插在后腰的斧子,坚硬冰冷的金属,让我信心倍增。一会儿等他们晕倒,我会先将他们的脑壳敲碎,然后再绑起来,毕竟谁能确保他们不会中途醒过来,他们毕竟是吃人的妖孽。
我心里很轻松,可是不知为什么,最初的紧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莫名的躁动,以至于我神经质的走到床头,鬼使神差的信手拈起那条小小的裤裤,然后放在自己的鼻下,深深的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