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他的脚踝似乎是被山岳巨猿抓住了,一下子就被他拎了起来。
我将夏九幽的身体轮起来,像甩毛巾一般,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左边一下,右边一下,不停地甩砸在地面上,直到我左右两边的大理石地面都被震碎了才住手。
随手一扔,我将血肉模糊的夏九幽扔到墙角里,这下他要是还不死,我都该惊讶了。
果然被扔到墙角里的夏九幽像堆烂肉一般纹丝不动的躺在那。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杀人,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什么负罪感。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好像终于了解了一项重任一般。
收拾了这一个,另一个却该怎么面对呀呢!
我心里浮上一股难言的苦涩,艰难的转身来,却发现薛文丽衣衫不整,蹲在写字台边的一个黑糊糊的陶罐边神色呆滞,眼神空洞。
看她的凄惨的情形,我心痛不已。
薛文丽现在应该是什么都想起来了,因为控神术虽然神奇,但是施术者释放的磁场却不能长时间的对一个人的大脑生物电波造成影响。所以在一定的世间限制以后,被施法者就会恢复正常,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人特意用秘术干扰被施法者的记忆,那么被施法者就会想起他之前所做过的所有事情。
想必现在薛文丽正被自己的记忆折磨的痛不欲生吧!
我鼓起勇气,走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领子遮住她雪白的酥.胸,“文丽……”我声音悲哀的呼唤她。
可是她看都不看我一眼,仿佛我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她是我的爱人,是我想要跟她结婚生子,厮守终老的人,可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样面对,我甚至都不知道在她第一次向我献身的时候,是否真的是因为情不自禁,而不是因为她受到了夏九幽那该死的控神术的影响。
说心里话,我是多么希望是前者,那样我会用我全部的爱让她忘记所有的痛苦记忆,我会带着她离开这个该死的阴河县,远走高飞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生活。我们还很年轻,我们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以过。
我热泪纵横,伸手抚摸着薛文丽的脸蛋,一边哽咽着对她说,“文丽,你看看我好吗,文丽你能听见我吗?”
薛文丽神情木然的歪过头呆呆的看着我,忽然流下两行清泪,她惨然的说,“萧魂,咱们回不去了!”
我的心口窝,像被一把冰冷的利剑刺穿了一般,冷到骨髓,痛至心扉。
“不,文丽,你听我说,我不会在意的……”我像溺水的人急迫的喊道。
“我在意!”薛文丽忽然尖叫起来,她猛地一把推开我,力量大的像男人。
她抱起身旁的沉重的黑色陶罐,疯了似地冲到夏九幽的身边,高高举起,照着他的脑袋,死命的砸了下去。
哐啷一声,陶罐立时四分五裂,一股跟着血水四溅开来
。
房间里立刻弥漫了一股浓浓的甜腥味儿!
这味道很怪异,明明很刺鼻,但却很诱人,就像加了香料的烟草一般,既刺激鼻腔又让人欲罢不能。然而这古怪的气味却在第一时间触动了我记忆深处的一个恐怖讯息,我没来由的骤然几个激灵,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去。
映入我眼帘的是衣服异常恐怖的画面。
夏九幽全身已经被鲜血浸透,一颗脑袋更是像个半生不熟的西瓜被摔碎了,红的白的飞溅的一塌糊涂。当然这对于我这样的解剖过数十具的尸体的医学院的毕业生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让我惊愕的是,在陶罐的碎片中,有一个类似于刚刚摘除的**一样的东西,在血泊中不停的蠕动。
这个怪异的血茧,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胎儿马上就要降生了。
一个极度恐怖的东西在我的脑海里剧烈的翻滚,但是我就是叫不出它的名称。这令我着实很懊恼!
我出于本能拉着已经被吓傻了的薛文丽往后退却。
薛文丽刚才发泄完压抑的冲天恨意,此时已经虚脱,脚步踉跄,我如果不搀扶她,她连站都站不住。
我一边搀着她,一边紧张的盯着地上的剧烈翻滚的血茧。
血茧突然原地旋转了一圈,只听噗地一声,像是割破了一只水囊,从中间裂开一道狭窄的缝隙,一股殷虹的血水迸流了出来,迎来立刻扑来一股好似巧克力奶香一般的气味,但是嗅到了之后,头脑立刻产生一阵微微的眩晕,好似有麻醉功效。
这时,一只小小的血红手掌,从血茧裂开的缝隙里伸出来,这是小手跟刚出生的婴儿的手掌一般大小,但是五指之上却生长着长长的指甲,看起来像食人鱼的牙齿一般锋利。
此时我终于想起了这个邪恶生物的名字,“血婴!”我失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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