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有意见,只是感慨美剧的强大腐蚀能力,连老神甫这样的恬淡性情的神职人员都在追剧了。
老神甫留下了手灯,颤巍巍的站起来离去。
我则独自一人呆在古老的地下室闻着发霉的气味,从箱子里拿起一卷羊皮卷解开绳子,慢慢地查阅。
看了一会儿,我发现这些羊皮卷大多数都是当年收集尸骨运到巴黎地下坟墓的教士的笔记。其中其中详细记录了地下坟墓的形成的整个过程。
巴黎地下墓穴,又叫做巴黎地下隧道,巴黎地下墓场大约距离地面二十米,现经估算的总长度约为300多公里,主要分布在巴黎4区,5区和15区的地下,以及蒙玛特高地地下。从中世纪开始挖掘,最初是地下采石场的通道,巴黎圣母院,巴黎市区的石头建筑,大都是在巴黎地下挖掘的石头建造的。这样的工程持续了很久。
18世纪因为巴黎爆发天花疫症和瘟疫,大批巴黎居民死亡,而地面的公墓面积严重不足,于是当时的市长决定挖坑,将死者埋进土中,一个月后再把剩下的骨头拿出来填进地下坑道和一些地下建筑中,于是部分地下隧道便会通往这些放满骨头的地下建筑中。
这项工程由教士们来操作,工作量比预料得要大,竟到1810年才正式完成,最后堆放的尸骨大约在600万到700万具之间。因为太多尸骨无法相配,有一些已经找不到头颅,最后教士们不再寻找整个人的骨头,而是将骨头根据类别分类堆放,只简单地标志出某堆骨头是哪一年,从哪个公墓转移而来,零星地设了几块石碑刻上几句拉丁文的铭文。
我看着这些真实的笔记。不禁感慨平凡而又辛劳的教士们的伟大。可是这对我并没什么帮助,我只能怀着敬意将这些手记放回原处,继续寻找。
终于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在箱子底的一卷手记里终于发现了一张图纸,我仔细辨认了一下手记的主人“让.罗德里克”就是他,安安跟我说起的教士的名字就是这个。
当我兴奋地把地图和手记一起卷起来塞进怀里的时候,忽然从楼上传一生沉闷地摔东西的声音。我听着好像是神父跌倒了。他那个岁数,摔一跤可不是玩的,而且我也找到了手记,赶紧站起来,提着手灯沿着楼梯向上。
我一拉门,这才发现门是锁着的。我狠狠地扽了两下,门像浇铸了一样结实。
老神甫为什么锁门,这下好了,我怎么出去。
“嗨!”我大声喊了了两下,没人答应。
我实在怕老神甫出意外,激怒之下,用膝盖狠狠撞击门板,几下之后,门板就开裂,最后哀鸣一声,被我撞了一个大洞。
我伸出手去,在外面把门打开,我从地下室出来,赶到客厅,立刻看见老神甫直~挺~挺地倒在客厅地板上。
我吓了一跳,急忙上前蹲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晚了!我拔了一下他的眼皮,只见瞳孔都散了。真是彻底没戏了。
掉头我检查了一下老神甫的身上,没见有什么明显的伤痕,只有手腕上有一处破损,我拿起来一看,上面有几个牙印,很像是被什么咬了。但绝对不是蛇咬了,因为毒蛇咬人只能留下两个毒牙刺伤。而这有好几个,不过几个小小的伤口依然是导致老神甫丢掉性命的元凶。
因为老神甫的这条胳膊已经呈现出黑紫色,很明显是剧毒所致。
我急忙站起来,四下扫了几眼,并没有见到元凶。到底是谁害了老神甫,为什么我刚来到这里,他就出事了,凶手到底什么意图。我绝对不会认为这仅仅是一个巧合,因为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再怎么也不会跟人结下生死仇敌。
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凶手是为我而来,老神甫只是糟了池鱼之祸。但问题又来了,我来巴黎基督教档案馆是昨晚上临时决定的,那么谁会跟踪我到了这里,把我锁在地下室然后害死了老神甫。凶手是想从老神甫嘴里得到什么信息,还是他要阻止我得到信息?
正在我想得头痛欲裂的时候,远处忽然警笛大作,“坏了,警察来了!”
我暗骂凶手狡猾,不但杀人灭口,还栽赃陷害,再有两分钟,警察就会冲进大门,我根本没时间在短时间内消除我留下来的所有痕迹。
没办法了,我简单处了一下老神甫尸体旁的脚印,便直接开溜,不是我不负责任,实在是眼下这个情况我真的很难解释清楚,就算是最后能够证明我无罪,那也得是很久之后,我平白无故蹲上几个月甚至一年的班房,这个罪我可不想遭,而且我也没有做什么巴黎好市民的觉悟。
我认定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遇上麻烦最好木有事。
溜出房门,我便直接施展了飞檐走壁的功夫,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之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