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徽茵翻了个白眼,道:“你不怕我给你也来一下?”
黄毛笑嘻嘻道:“女侠只行侠仗义,才不会对我怎么样呢!对了,女侠你叫什么名字,我好记得恩人的名字啊,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温徽茵道:“温徽茵。”
“女侠名字真好听,我叫黄德福,我爸是镇中心小学的校长,叫黄中兴,在新源镇,我还是有点面子的。”
温徽茵点头:“我知道,我弟在那里读书。”
“这样啊!没问题,我会跟我爸打声招呼的,那你呢?”
“我啊?你要知道那么多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记得恩人你呗!”
“你先说说你,现在干啥呢?”
“我今年读高一,在县一中,高一三班的。”
没想到还是学弟,温徽茵道:“还真是巧了,我也在县一中,不过呢,哪个班就不告诉你了,省得你给我到处宣扬。”
黄德福急忙道:“放心,不说,绝不跟外人说。”
一路到了新源镇,黄德福才恋恋不舍得跟温徽茵分开了,温徽茵穿着打扮很土,连发型都很土,可是黄德福却发现,这女孩是越看越好看,比学校里所谓的校花什么的,要好看多了。
温徽茵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赶上吃饭的时候,温徽茵一边吃饭一边想着开店的事情,开店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新的一个星期开始之后,温徽茵回到学校,本来还有点担心那个黄德福会找上门来,幸亏没有,温徽茵也不想给大家留下一个“打女”的形象。
不过温徽茵发现,自己的同桌孙芳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
孙芳成绩不如温徽茵好,但是读书很努力,上一世,温徽茵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不知道考没考上大学。
“什么事儿啊?我看你愁眉苦脸的。”
孙芳叹了一口气,道:“我姐回来了。”
孙芳有个姐姐叫孙芬,她们的亲妈早就死了,他爸又结婚了,二婚的媳妇给他生了个儿子,把他高兴坏了,渐渐地,姐妹两个在家里越来越没有地位。孙芬前几年出嫁了,也是嫁了个普通庄稼汉,两个人出去打工,好几年没回来,没想到现在回来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没过年呢么。”
孙芳又叹了口气,说:“在外头花钱多,又赚不到钱,我姐和姐夫觉得还是回来种田好呗!”
这年头,农民进城的事情不少见,但是除了一些头脑灵活的,或者是有一门手艺的,其他的都混的不怎么样,不是去工地当小工,就是去厂子里做工,一天干十几个小时,比种田还累,还没有农闲的时候,关键是包工头还会卷钱跑人,可能干了一年到头,结果一个钱都拿不到。
“他们回来就回来,你叹什么气啊?”温徽茵觉得奇怪。
孙芳趴在桌上,低声道:“我告诉你一个事儿,你可别跟别人说。”
温徽茵点点头。
孙芳声音压的更低了,道:“其实很早之前,我爸就不想我读书了,想叫我去打工,攒了钱家里可以盖房子,可以给我弟以后娶媳妇用。我姐不乐意,当初就夸了口说出我的学费,这些年都是她寄钱回来给我读书的。她现在回来了,那我肯定没法读书了。”
温徽茵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以前她只知道孙芳的妈妈是后妈,见孙芳还在读书,以为人家后妈还不错呢,没想到里面还有这样一遭。
孙芬夫妇回来了,要给妹妹钱也不能那么光明正大了,如果让婆家人知道了,那是要说闲话的,说只惦记着娘家。
孙芳说完,就把头埋在手臂里,温徽茵猜着她是哭了。
温徽茵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不是每一个人都像自己一样,有空间可以赚钱的。
过了两天,孙芳的姐姐孙芬来学校看她了,孙芳还叫上温徽茵一起去吃饭。
有了家长在,门卫还是会放行的。三个人在一个小餐馆点了两个菜。
孙芬也是才回来不久,当年跟娘家闹得很不愉快,也不想回去,所以干脆来学校找孙芳了。
孙芬也没有提在外面如何,只说让孙芳好好读书。
“姐,你别骗我了,我晓得钱不好挣,你拿钱给我读书,你婆婆又要骂你了。”
这事儿孙芬的丈夫知道,是默认态度,可是孙芳的婆婆可不好对付。
孙芬不在意道:“不就是骂一顿吗?没啥大不了的。又不能杀了我。”
温徽茵不由得一愣,她记得她辍学之后,一直在陶瓷厂干活,听说了一个消息,说是谁家的媳妇因为经常补贴娘家,被婆婆骂的很难听,几个妯娌也挤兑,一气之下就喝农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