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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隆索心想，黑魔王大概并不知道在工程学上面有什么样的成就，而他的虫洞生成器也确实只有他的几个亲人和密友知道。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他依然可以从容归来，何谈支开一说。而安东尼奥教授的课，当然也是要去的。

但是阿隆索心里把动物学的教授普林斯挂上了名。

“阿隆索，”中午休息的时候，雷东多突然心事重重地跟他说：“不是普林斯教授。”

“……”阿隆索有些诧异，看着雷东多。

感受到阿隆索疑惑的目光，雷东多的脸有些微微涨红。雷东多性子洒脱，任何事情不喜欢多言，让他帮一个陌生人跟朋友开脱确实有点困难，但是雷东多叹了口气，道：“阿隆索，普林斯教授性情正直，应该不会是黑魔王的走狗。”

阿隆索沉默下来，他回想林奇那天跟自己说的事情：“普林斯教授的儿子死在联邦和兽人部落的冲突之中，阿隆索教授强硬的态度在其中功不可没，如果你没有下令扣押人类军队，普林斯的儿子也不会身染恶疾而死。”

但是……

“阿隆索，我是站在公允的立场上来说的。”雷东多涨红了脸：“虽然我是普林斯教授的得意门生，但是普林斯教授确实是个好人。他不会……”

“同样的话，安东尼奥教授也和我说过。”阿隆索点点头，示意雷东多不要着急：“我不是怀疑他。”

“阿隆索……”

“没有必要为了黑魔王的一句话，把正常的生活弄得鸡犬不宁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阿隆索淡淡地说：“哪里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那你是在考虑什么？”

“我只是想，我是不是……”阿隆索有些黯然。“是不是我以前做的事情有欠考虑。就好像普林斯教授的儿子，我不杀他，他却因我而死，难道我就没有任何责任么？”

这种事情就算是先知恐怕也未必能够说得出一个所以然，更何况是雷东多这种性子的人，他也想不出什么话劝阿隆索，就只好说：“阿隆索，想不明白就别想了。像我一样不是挺好。”

阿隆索笑了笑，没有答话。

下午安东尼奥的专项课当然是要上的，顺便可以再逃一节动物学。

不过阿隆索不免心中有些小紧张。法则的公共课，他就已经体会到了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是多么的浮云，说是无字天书未免过分，但是其晦涩程度简直不是正常人能够想象的。

安东尼奥的办公室和其他教授的格局是一样的，不过每个教授都有自己的风格。安东尼奥的房间比较凌乱，墙壁上，地上，天花板上都写着密密麻麻的符号还有文字，有的文字阿隆索看不明白，有的看不太明白，大多数更像是一句日记。

此外，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写字台还有几把椅子。

安东尼奥一如往常平淡如水的目光，安静地抬起头，对阿隆索说：“把门关好。自己找个地方坐下。”

阿隆索依言。

“下节课就考试了。”安东尼奥突然说。

阿隆索心里苦笑了一笑，这个考试还是自己上课没认真听而鼓捣出来的。这次法则课的考试估计要死定了，安东尼奥教授就算是为了找他的麻烦，题目也不会过于困难的。

“你放心，这次考试十分简单。尤其是对你而言。”安东尼奥微微笑道。

“是么？”阿隆索持观望态度，不过也不好说什么。

安东尼奥不再谈论这个话题，打量着阿隆索：“我一直在想，能够让我那个一根筋的傻徒弟赞不绝口的孩子到底是何等的天才，不过看到了你之后，我觉得格雷格对你的评价还是言过其实了。至少在法则这方面，你并没有我当年的天赋。”

阿隆索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不过他表面上恭顺，也难免腹诽，安东尼奥那是什么人？大陆历史上的天才人物多如过江之鲫，但是如果一定要说谁是第一，那一定是安东尼奥。

安东尼奥是著名的妖人，比起阿隆索刷新的那些最年轻的记录，安东尼奥做的事情牛x得多了。不过按安东尼奥自己的话说：“年轻的时候性子不好，骄纵轻狂，如今想来惭愧不已，不必多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