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篱扫他一眼,到也没反驳,不过几坛子酒钱,他还是给的起的。
相思心中好笑,但众目睽睽,只得假装羞涩,她按照喜娘的安排取了酒来,与陌篱坐在喜床之上。
周围人又笑闹了起来。
陌篱看着相思泛红的脸颊,只觉着怎么看怎么稀罕,上辈子若是他早遇见她,就绝不会让她披上陌子谨的嫁衣。好在,这辈子终于他的心愿到底还是达成了,相思恐怕连陌子谨这个人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她的心里,只有他,没有旁人。
两人的双臂缠在一处,醉人的酒香随着两人饮酒的动作弥漫开来,就如同他们之间那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情意。
“等我!”
所有的步骤走完,陌篱在相思的耳边轻声道。
庄晋元再不想多看,推着人群,好似不在乎一般大笑着出门寻酒喝,却见应该过几日才到的孟端方正一个人坐在回廊上,仰着头的灌酒,上好的女儿红顺着他的脖子流了下来,沾湿了衣襟。
庄晋元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从孟端方身侧取来一瓶酒对着他举了举,也闷头喝了起来。
新房关上门,石榴满脸喜气的过来道:“恭喜姑娘,贺喜姑娘,姑娘终于和姑爷苦尽甘来。”
“这话谁教你说的。”相思笑着取下凤冠,摇摇头道。她这一世太过顺利,若说苦,也不过是父母亲人的冷漠,她本就经受一回,这辈子更是不将这些放在心上,她还有什么苦?她与陌篱多是陌篱用心,她一直都躲在闺中,不愿靠近,若不是陌篱至始至终都不想放弃,她现在还不知道嫁到何处。
上辈子欠了,这辈子又欠,相思只想着婚后可以加倍对陌篱好,这才不负他一片痴心。
随着傍晚到夜幕降临,相思一直坐在喜床上等候陌篱,期间有丫头过来让相思用膳,接着尔东亲自带人抬了热水过来,很明显就是让相思洗漱休息。
相思也不管合不合规矩,反正这府里就她最大,石榴又是个从来不会阻拦的,她安心的吃完洗完,就换了红绸的亵衣躺在被子里打盹,石榴坐在床脚边给相思擦着头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石榴似乎擦好了头发退了出去,接着屋里一片安静,相思的脑袋点了几下枕头,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这一天折腾的厉害,她早就困了。
迷糊中,一阵凉风吹来,跟着一具温热的身体就贴在了相思的背后,相思揉了揉眼睛,人还不清醒,也因为陌篱经常半夜爬她的床,她也已经习惯,便伸出手抱住陌篱的腰蹭了蹭他的胸膛。
只是这一抱,相思顿了顿,不是棉布的布料,而是真真实实细滑温暖的肌肤。
一阵轻笑,让相思精神了几分。
“看来娘子是忘记了今日的洞房花烛夜?”
相思脸颊轰得红了,张开眼睛发现屋里除了那对龙凤烛在帷帐外透出光来,其余一片黑暗,可她偏偏可以看到陌篱眼中好不掩饰的宠溺与期盼。
是了,这不是平日里,这是她成亲的日子,这是她的洞房之夜。
她下意识就要抽回手,却被陌篱一把捉住了。
“相思……相思……”陌篱拉住她的胳膊,凑近了过来,嘴里还反复念着她的名字。
那名字含在他口中,就像是被含化了,揉碎了,听得她耳尖发烫,全身燥热。
“你怕我么?”陌篱略带紧张的看向相思,他还能记得上辈子他们第一次坦诚相见,她分明勉强的感受居多,却偏偏为了报复向他展开身体,那时候的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也就是顺了自己的心意,到叫她第一次并没有那么美好。这一次他想做的更好,哪怕相思今日不愿,他也不想逼她。
听着陌篱小心翼翼的试探,相思觉着心暖,陌篱并不知道她上辈子已经与他有夫妻之实,她已经习惯了陌篱的一切,所以只是害羞却并不害怕。
只是,她有些玩笑的问道:“若是我怕呢?”
陌篱沉默片刻,轻轻放下相思的手臂道:“家里只有我们两人,我只想你高兴,谁也不能逼你,你若是不愿……”
相思终于听出他的意思,忍不住过去紧紧抱住他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