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掉舌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估辈子的哑巴。
她有相公,有儿子,她不要当哑巴。
“真是个爱胡说八道的贱婢,差点上了你的当,没听到老爷的话吗,还不快把这个贱婢拖下去”容氏眼中一寒,看来这个兰蔻是留不得了。
兰蔻被人捂着嘴巴拖了出去。
“老爷,此事是妾身做的欠妥当,把一心思不当之人放进了府里,以后妾身一定多加注意”容氏见兰蔻被拉走,一脸内疚的走到水溶的跟前。
水溶看了她一眼。
又扫向站在他周身的一纵姨娘冷声道“我今天把话放这里,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半句此类的话,休要怪我不客气”
“是”几位姨娘恭敬的回答。
老爷的意思很明白,此事到此为止,若是再让他听见此类的话,甭管是府里的谁,他都不会留情。
“六皇子,九皇子,在这坐了大半天,看了我水府大半天的戏,也该走了吧”水溶眼神阴郁的看着君启轩,君启舟。
“自然,在这叨扰水姑娘多时,是该走了”君启轩起身。
水溶大跨步的离开了南院。
离开的时候不曾看水清云和陈氏一眼。
更不曾看容氏一眼。
君启轩走到水清云的跟前,好奇道“你怎么不害怕?”
“我怕什么?”水清云冷笑。
“是啊,你怕什么?”君启轩反问,大笑着离开。‘
君启舟看着君启轩的笑容,有些莫名其秒,自始自终都不觉得那里好笑,跟在君启轩的身后离开。
“姐姐,不好意思,弄了半天原来是场误会,今天我也是被那贱婢的话所迷惑,还望姐姐大人大量不与我一般计较”容氏慢悠悠的站起身。
她就算再不信,但水溶自个都没说话,且态度强硬她能说什么。
陈氏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容夫人,以后切不可谁的话都能轻信,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想除去我,你这又是何必,我一不想跟你抢权,二不想和你争什么,不过是我和云儿有个安心落脚的地方,你又何苦逼我至此”
容氏被陈氏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姐姐,看你说的”容氏咬了咬牙,没有扳倒陈氏还被反咬一口“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以后若是谁再想拿这件来说姐姐,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即是如此,那就麻烦妹妹了”陈氏无甚心情的回了屋。
容氏嘴角不屑的撇了撇,也转身走了。
几个姨娘及小姐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
“你们也都下去吧”都杵在院子里干什么。
“是”二姨娘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拉着四小姐走了。
三姨娘跟在其后。
只有五姨娘带着六小姐没走。
“不是让你们离开?”水清云此刻的语气也不太好。
“大小姐何必因此生气”五姨娘巧笑言兮的坐了下来。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生气”
“就是说嘛,大小姐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生气,不值当”
“长姐,刚刚真的好凶险”六小姐心有余悸。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水溶在自已家里处置下人,那凶神恶煞的样子真是吓人。
“这算什么?”五姨娘不以为然,水溶是个将军,在将军不知要处置多少违法军纪之人,别说是割人舌头,就是砍个脑袋也不是过眨眼间的事。
她可是水溶从军营带回来的女人,在军营中什么事没
中什么事没见过,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那样多嘴多舌的人,割掉舌头已算是对她留情,所以六妹妹可别学那样的人,落不着什么好?”
“大小姐大可放心,我们自然不会多说一句,只是容夫人今天的态度已经说明,她已经对当年之事起了怀疑,依我对她的了解,她必然会找机会证实此事,大小姐难道心甘情愿被人算计”五姨娘朝水清云坐近了几步,轻声道。
“五姨娘是不是想看两蚌相争,再来个渔翁得利”水清云挑眉。
容氏自始自终都没想到让她们好过,这一点她早就知道。
此时五姨娘与她说这些,她可不认为是单纯的好心。
五姨娘闻言笑了“大小姐真会说笑,我不过是见陈夫人与大小姐这十多年来吃了不少苦,才好心想着来告诫大小姐一番”
“你的意思我已明白,就不留五姨娘和六妹妹了”水清云站直身,这个五姨娘若是想以这个与她交好,那她可是打错了算盘。
五姨娘站起身,摇了摇头,大小姐到底年少,她不过才说了一句便如此沉不住气,如此样子哪会是是容氏的对手。
齐嬷嬷从陈氏的房里出来,见水清云清冷的站在那里“小姐,夫人这会心情不太好,你进去劝劝吧”
“嬷嬷”水清云叫住齐嬷嬷。
“小姐,可是有事吩咐老奴?”
“没事,你去告诉娘,告诉她,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水清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这是一件事实。
早点捅破也没什么不好。
齐嬷嬷身形一震,嘴上紧张道“老奴听不懂小姐在说什么?”
“去吧,她会明白的,你告诉她,不管怎样,我会护其左右”水清云眼眸微垂。
之前的原主对陈氏是什么感情她不知道,但在这一年多是她与陈氏朝夕相伴在一起,在这一年多,陈氏待她如亲生女儿,人非草木,岂会无情,陈氏待她好,她自然不能就此抛弃陈氏。
“云儿”陈氏泪流满面的站在水清云的身后,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云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云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难道是昨天。
“还记得春节那次犯病吗?”水清云苦笑“我去了一趟彬城,那次我才知道,我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云儿,我……”陈氏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云儿在那时就已经知道,为什么直到昨天才问出声。
“你不用紧张,我即是唤了你一声娘,你便是我娘”水清云是个不擅于表达感情之人,能对陈氏说的只能是这些。
“云儿,你是不在是怪娘,怪娘自小便对你不问不闻”陈氏掩面而泣。
她内心的彷徨无人能懂,特别是在得知云儿的脑袋不太正常之后,这种彷徨越加明显,再加上水溶的态度,让她对云儿实在是好感不起来。
但是在容州的时候,云儿不仅救了她的命,还没有嫌弃她,让她发誓一定要对云儿好,今生今世她便是云儿的娘,云儿是她的女儿。
没想到事隔多年,她想过个安稳日子的时候,这件事却被人无情的翻了出来,这让她的内心再次彷徨与不安。
“小的时候很多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了”水清云摇头。
小时候在她身边的是原主,现在在她身边的是她。
如让她恨的话,确实恨不起来,又何来原凉不原凉之说。
“云儿”陈氏情绪已接近崩溃“你原谅娘好不好,娘以前错了,不该对你不问不闻,不该嫌弃你,更不应该让别人来欺负你,我们娘俩现在就离开将军府,回容州或是去任何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将军府若是容不下她,她可以和云儿离开。
离开天京城这个是非之地,离水府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