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妍气恼地说:“姐!你们联起手来是吧……”
易天翰追着她跑下楼去。
梦岚和明彦在房间里笑得岔气。
前些日子的阴影好似也在嬉闹里渐渐消散了。
梦岚和明彦换好衣服来到医院,文韬的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照看着,这个护工还是覃家请来的,看到雇主家来人,自然主动出去,让他们安静说话。
文韬手上挂着吊针,失了血,又连夜动了手术,脸色很苍白,不过精神还算清醒,看到他们携手前来,微笑了一下:“我现在行动不便,就不跟你们客气了,你们自便吧。”
明彦让梦岚先坐在,他站在梦岚身边,一手把她护在怀里,亲昵地摸着她的脑袋。
这个病房是最里面的单间,窗外就是一大片绿化,这里又人迹罕至,是静心养病的好地方。明彦说:“刚跟医生沟通过,你在这静养一个月就可以康复了。”
文韬说:“要一个月?可真要命,我手头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处理,第一件急事就是覃少委托的两个案子。”
明彦把手一挥:“案子核心关节已经打通了,其他就是走程序的问题,你出院后继续处理一样来得及。”
文韬又说:“那个的确可以,可是原计划我再过半个月就要和绪家千金订婚的,现在我少了个未婚妻,覃少也能赔给我吗?”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落在梦岚身上。
覃少似有不解地问:“怎么会没了未婚妻?”
文韬并不在意地笑了笑,扯动伤口,笑容僵了下继续说:“昨晚她去你家发疯之后,绪总和夫人一大早就警告我以后离他们宝贝女儿远一点,果然还是你们覃家厉害,动你们一点皮毛,旁人就得伤筋动骨一番。”
梦岚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她发疯也是因为你,你现在难道连一点抱歉都没有。”
文韬看着她,眼神认真而忧伤:“抱歉那种东西……很早之前我就抛弃了,否则我活不到现在。”
他注意到梦岚的眼神,自嘲地笑起来:“觉得我可怕吗?可我只剩下这些了。你大约不知道吧,当年连我都看得出你喜欢我,你爸妈又怎么会看不出?我还没有任何表示,他们已经像防狼一样防着我了……你知道什么叫做最遥远的距离吗?是明明我也爱你,却不能对你说一个字,只能跟你越走越远……呵呵,既然不能爱你,让你恨着我也好过让你一天一天地忘了我。”
覃少听得心塞:这人真是死心不改,当着自己的面跟自己女人说这种矫情的话……当老子是死的啊!
他咳了一声:“今天我们夫妻俩过来,不是为了回忆过去,只是想谈一谈接下来的事情,你受伤这事我们心照不宣,住院费以及后续营养费理应我们负责,至于其他,你说说你的想法吧。”
文韬笑了:“我说了有意义吗?我想要的东西你又不愿意给。”
覃少心想的是:废话,你要我老婆的话,我打死都不可能给你啊!
梦岚开口了:“你们都知道是我下的手,真要赔,我就来还你一刀。”她突然拿着水果刀递到文韬手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既然你说你已经没有抱歉这种东西了,那你朝我这里还一刀,我们就能两清了!”
覃明彦来阻止,可惜梦岚动作太突然,刀子已经塞到文韬手里了。
他只能把梦岚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严实挡住。
文韬双手颤抖地握着刀,狠狠地把刀砸到地上,砸出一个小坑:“我凭什么要跟你两清?我就让你永远地亏欠着我!我这里有一个窟窿是你给的……我这心上还有一个大窟窿也是属于你的!我要你永永远远都记住我……”
梦岚叹了一口气:“你想多了,我真没空记得你。”
文韬颓然地躺着,有种衰败的味道,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他无力挽回的、他努力想争取的如今都已经牢牢地抓在覃明彦手里……而他还剩下什么?
文韬挥了挥手:“你们走吧,输在岚岚手里,我也不算亏。只希望下次……覃明彦,我们俩之间的对决,不要再用岚岚这张挡箭牌。”
覃少皱眉:“希望你也像个真正的男人,别来骚扰我老婆,否则……我下手可不会像我老婆这么温柔!”
两人告辞,出门前又听见文韬说:“我帮静秋跟你们道歉,她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在背后搞鬼,所以……别太为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