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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灵非常冷酷，步履轻盈，不紧不慢走到石峰面前，而后停下来。

她低头，俯视下方，眼中无情，轻轻抬起一只脚。

拖着两条血痕的石峰正在艰难爬行，不为所动，绕过邪灵，似乎没看到邪灵抬起的那只脚。

“是采采，不是采采，是采采，不是采采……”

石峰自语，这个机器人虽然冷酷，但已经有了智慧。

这个有了智慧的同类，为救自己而死。

邪灵抬起的脚，脚掌正对下方的石峰脑袋，只要一脚下去，毫无意外，纵使石峰是七级的体质，脑袋再硬，也会如西瓜一样爆裂，满地红白。

忽地。

不远处，机器人的脑袋从地里抬起，它脸皮支离破碎，露出部分合金脸颊，它的一只人造眼球已经破裂，仅存的一只人造眼球闪着红光。

它还未断掉的那只手臂，疏忽抬起，手掌心微微发光，并迅速变亮。

邪灵意识到了什么，刚想踩下去的那只脚立即归位，猛然转头看去。

“咻！”

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雷光射出，源头是机器人的手掌心，速度接近光速，转瞬即逝。

“噗~”

邪灵眼神惊骇，保持着死死盯住机器人的姿势，眉心上却出现了一个血洞，一动不动。

“采采。”石峰拼命向机器人那爬去。

这个智能机器人还没死，还活着。

“中央数据处理中心严重受损，备用能源即将耗尽，还有三分钟时间，奋进号将终结。”机器人发出冷漠的电子女声。

同时，机器人的头颅缓缓垂下，眼中的红光在一点一滴变淡。

“采采，采采，你是采采吗？”石峰终于爬到机器人身边，抱起机器人头颅。

机器人的头颅由于被剧烈挤压，破损十分严重，部分人造组织脱落，惨不忍睹。

虽然知道对方是机器人，但这么智能的机器人，让石峰看了仍然于心不忍。

机器人眼中的红光忽地一闪一闪，很微弱，说出两个让石峰心碎，心理防线完全崩溃的字。

“姐夫……”

，带着开心，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饱含人类情感。

“采采，你真的是采采。”石峰抱着宁采采的脑袋，泪如雨下。

机器人仰头，任石峰的泪水如雨点般掉落在它脸上，眼中红光闪烁，嘴巴开合，带着无尽遗憾的声音传出：“姐夫，采采好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啊。”

她学会了笑，却学不会哭。

“采采，你已经是了，你已经是人类。”石峰哽咽说道。

回应他的，却是沉默，仿佛身处无尽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没有。

因为采采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暗，不再闪红光。

羊城基地市，天河大学。

徐蕾婧眼神黯淡，带着泪光，声音微微颤抖道：“采采……终结了。”

李秋泓一怔，坐在徐蕾婧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