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立马说道:“喂喂,爷是从北京赶过来的,就算没有古董也让我们进去喝杯热茶吧?”
那人的身影停了一下,然后又不知道和里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便说:“等等啊!”
农村人天性淳朴,不像城市人那么多的戒备心,也没有城市那么多的坏人。在给我们打开门的时候,那是一个比实际年龄要显老的男人,他那脸皮又红又皱,看来好像干枣皮一样,佝偻个腰,看的好像已经将近六十似的。
他打量了我们两个几眼,又看了看后面的车,明显眼睛亮了一下,我心想不会是三叔下车了吧?转头一看,才发现是这个人在看胖子的车标志,同时他的脸上立马就堆满了笑容,说道:“两位小后生,快进家。”
进入之后,房间非常的普通,典型的农村那种土窑,便看到另一个男人在地上坐在小板凳嗑瓜子,这个男人要年轻一些,但由于脸上瘦削不堪,黄中带黑,满目悲哀的神色,仿佛是木刻似的,只有那眼珠间或一转,还可以表示他是一个活物。
我们在火炕坐下之后,曹二给我们端茶倒水。而那个目光有些呆滞的叫王是李,他端来一盘的瓜子,放在我们的面前,我让他们不要忙乎了,坐下聊聊。
胖子的嘴肯定比我要溜,可是他一口京腔,曹二和王是李有时候要听几句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说胖子好像电视新闻那个主持人一样,说的太快了。
所以只好我用老家话,和他们聊天,他们问我们的来路,我们问他们今年的庄稼长势,总之先是随意地客套了几句。然后我也跟他们没什么可说的,便是直入正题地问道:“听十里八村的人说两位是摸金的,不知道摸出什么好的冥器了吗?”
曹二摆着手说:“别提了,后生你是咱本地人,还不知道这穷山僻壤的……”
“咳咳!”曹二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是李便假装咳嗽了两声。
曹二立马改口说道:“这穷山没什么好东西。后生你说的冥器是什么?”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我们说的是行业内的黑话,不是做这行业的人听不懂,尤其还是他们这么大岁数的人,肯定没有看到盗墓一类的小说,所以显然三叔说的没错,他们确实是盗墓贼,而且还是那种颇为专业的,只可惜运气没有我好而已,所以现在还过着家徒四壁的生活。
我就耐着性子说:“就是古董。两位手里有吗?我们两个大老远从北京过来,还没有收到什么好东西,价格方面好说。”
我话音刚落,胖子就从兜里摸出了两沓一万的,往火炕上一拍,说:“胖爷别的没有,钱有的是,只要你们拿出好的古董,价格绝对比你们想象的要高。”
两万说起来是个数字,当真正二百张钱放在哪里,就是现在身价不菲的我也想上去摸一把,更不要说两个生活过成这样的人。不出所料,他们两个人的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两万块钱。
胖子说:“哎哎,别看了,到底有没有?”
曹二看了王是李一眼,后者点了下头,他才说:“有是有,只是……”
胖子小眼睛一瞪,说:“费什么话,胖爷不差钱,车上还有,只要你的东西够值钱,那车胖爷都能丢下。”
王是李嘿嘿一笑,说:“那就行,二哥,把咱们的宝贝拿出来吧,怪不得早上喜鹊在房顶上叫唤,我还以为是母的在喊公的乱搞,原来是在说这件好事。”
曹二“嗯”了一声,便拿着手电朝院子里走去,我看和他进了一个低矮的小房子中,一会儿便一身土地走了出来,看样子里边是有一个地窖之类的东西。走进来之后,曹二的手中多了一件团成一团的破衣服,里边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
随着曹二拿开那破衣服,里边便出现了一块非常古老的布,再那布也被拿掉之后,顿时里边就出现了一个黑红交融的铜器,铜器呈现四方形,长宽各二十公分,四足,周身共有八耳,雕刻成了腾龙,无论是从做工还是构思来讲,都是一件不多见的青铜器,只是有些氧化,所以价格肯定要比一个保存完好的差上很多。
胖子立马就把这铜器所吸引了,就向着我投向询问的目光,我对他眨了眨,胖子立马就明白过来,皱着眉头说:“哎呀我操,这损坏的怎么这么严重,要不然肯定值不少钱。”曹二就想拿回去,但是被胖子躲开,说:“等一下,胖爷先好好看看你们两个都在这,难不成还怕胖爷跑了?”
王是李对着曹二摇了摇头,然后才安静了下来。
胖子把东西交给了我,说:“小哥,出个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