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冰艳说的慢,说的冰冷,天下第一斧竟看懂了毁容两个字,还有看不起。
“不……”
血水顺着眉毛,几乎要滴到眼睛里,冷冰艳的话,他却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清了。
那个叫小余的女子便留下了,冷冰艳说,她的妹妹,要好生照顾,日后回来若有差池必定要他生不如死。
天下第一斧站着,看着脚下的如今的天下第一庄。
自那以后,他再也听不见声音了,也从不问及念卿葬在何处。
念卿孤魂,飘在何方。
阿斧不再相信任何人,天下第一庄是宋清留给他的,自有人打理。
小余拿了披风站在他身后,女婢的衣服裹在身上,难以抑制的福态,下巴上细微的赘肉,容貌尽毁,密密麻麻的疤痕,眼神无光。像是受过什么重创。
昨日的黑衣门门主,青铜面具,狼子野心,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女子的身份却无人得知。
当年的傅念卿,倾城倾国,身姿阡美,美人落泪,山川动容。
再不见往昔。
宋清说:“我一直以为哪怕是你的背叛,或者你的离开,只要是你想做的,宋清甘之如饴,现在看来,我也……未必受得住,死反而是幸运。”
冷冰艳主动握住他的手,没有说话。
宋清想起了张天仇,往日的张天仇没有恨,没有爱,只有野心,只有血腥。唯有血能洗尽心头的枯竭,也算是快意人生,不曾相信,也就不会有背叛,芸娘宣誓永远追随,在他眼里也只是笑话,如今芸娘带着誓言,永远消失,再不回头。
冷冰艳轻声道:“是芸娘的错。既知他无情,又怎会因张天仇的无情而伤了心,芸娘不该。”
宋清反手握住她的手,还觉不够,伸开双臂,拥人入怀。
冷冰艳诧异,诧异宋清的,异常。他何曾如此……软弱。
笑对春秋,才是他应有的模样。
心疼,略带不悦道:“你怎么回事?”
宋清伏在她耳边,咕哝着,“我爱的,可不是你的无情,夫人莫要以无情对宋清。”
冷冰艳皱眉,“何时学会了蒙若非的那一套?”
宋清低笑,“儿女情长,宋清本就是个中翘首,蒙若非差点远呐!”
冷冰艳靠着他,动作很轻,无关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