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无米,老父卧病,为了生计,这样恶劣的天气也不得不出来赚些米钱。到山上有三个时辰的脚程,但是走习惯了也不是难事,只要再过一条官道很快就可以到龙门镇了。
踩着小道,拨开树杈,已走到官道边上,山下的小镇隐约可见,抿了抿干裂的粉唇,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正要横过官道,却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近,不由得顿住身形,偏首探去,方才并不清晰的马蹄声蜂拥而至,飞驰的白马撞进视线,在秀姑怔忪的片刻已被飞马所带的强风席卷在地,狠狠的跌在路旁。
快马已飞逝在转弯处,冻麻木的小手鲜血淋漓,秀姑拧着秀眉,原来是按在碎枝上,膝盖上也是火辣辣的痛,束发的木簪也摔断了,静静的躺在手边,长发滑落,披在背上,随着肆虐的寒风拍打着秀姑倔强的容颜。
身上的伤敌不过心上的痛,苍白的容颜在看到吹落山崖的刺绣时只剩惨白,泪水在眼底打转,仍不肯落下来。
然而飞奔而逝的白马却转头回来了,秀姑听见声音,冷冷一笑,撑起半身,而白马却听见身旁,秀姑感觉的到马上人正在俯视她的狼狈,固执的偏过头去。
白衣男子匆忙下了马,半蹲下身子,歉声道:““在下忙于赶路,伤了姑娘,抱歉!”
听他的声音温文有礼,不似纨绔子弟,这才抬起目光,翩翩白衣闯入眼帘,只见那俊美无俦的容颜,鹰目如星,英挺的鼻梁悬着细汗,秀姑失了神,忘了自己的狼狈。
白衣男子喘着粗气,大手托起秀姑流血的双手,单手从白衫上撕下一块衣角,眨眼间伤口已被包的扎实,动作熟练利索。
秀姑愣过神,忙挣出自己的手,悄悄握着,芳颊绯红,小脸低垂,埋在纷乱的青丝里。
这才回道:“多谢公子,只是小伤,并无大碍。”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灿若星辰的眸子散着温润的光,“姑娘只怕是摔伤了腿,在下冒犯,不知姑娘家住哪里,容在下送姑娘一程。”
秀姑摇头,“公子必是有急事,秀姑还要去镇上,只差……”
刺绣挂在松枝上,已烈风被扯坏,秀姑说不出,咬着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