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拧紧,但还是不甘不愿地开了门锁。
几乎在她动作落下的瞬间,容瑾矮身坐了进来,一边拉安全带一边开口:“直走,第一个红绿灯右拐。”
笙歌巍然不动。
容瑾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淡淡地落到她脸上:“需要换个座位?”
“凭什么我要听你的?”
“就凭我们目前还是夫妻关系,作为丈夫,要求和妻子共进午餐,在法律上是合理的。”他扣上安全带,眉目含笑的看向笙歌,好似她不答应他就是穷凶恶极一样。
笙歌目不斜视,跟他兜法律圈子:“即使身为妻子,但我还是有权利拒绝你的请求。”
“理由?”
“我……”她即使收住话头,冷冷地看向容瑾:“不想就是不想,没有理由!”
“理由不成立!劳烦开车。”后者淡定自若地合上眼睛,闭目养神去了。
看他那副神哉哉的样子,笙歌就窝火,恨不得一拳挥到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上。
她使劲踩下油门,听着身侧男人撞上椅背上发出的闷响,心里总算爽了!
容瑾稍稍掀了掀眉,瞥见她虽然生气却还是不动声色的侧脸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意,他看着她在红绿灯处右拐后,又阖眸继续指引方向:“直走,前面那个十字路口……”
“左转还是右转?”笙歌的车速慢了下来,她不耐烦地问了句。
“到哪了?”他慢吞吞地开口。
“十字路口!”
“哦?直走。”
笙歌攥紧方向盘,眼睁睁地看着红绿灯变成红色,咬牙切齿道:“你不会早说?”
“刚才走神了。”容瑾大言不惭地回答。
她心里那个窝火,直接打开导航问他:“终点。”
“金时轩。”
笙歌果断地挑输入法的首字输进去,一看到其上显示的位置脸就绿了。
“这明明是左拐,为什么让我右拐。”这边是单向道,要想再左拐的话,要到前面很远的位置才能调头。
容瑾“咦”了声,他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最近事情多,估摸记反了,那你按照导航上走吧。”
若非他一脸无辜的模样,笙歌还真以为他在故意整她,恰逢红灯换绿灯,她抿了抿唇,重新启动了车子。
他安静了,她乐得清净,按着导航开出大概十几分钟的时候,容瑾又再次开口:“不对。”
“怎么不对了?”她可是分毫不差地按照导航仪走得,按理说不会有错才对。
容瑾依旧闭着眼睛,他的眉间拧成一座小山:“右边有条坡道,拐上去。”
“导航里没有显示。”她拒绝再听他的指示。
“是近道,拐上去,听话。”他暗哑的嗓音魅惑迷人,听起来舒服极了。
笙歌咬了咬牙,拐上右边的坡道,寻思着最后信他一次。
这条坡道两边种着两排茂密的法国梧桐,入秋之际,树叶已有些微黄,风一过,唰唰地往下掉叶子,还没到完全落叶的季节,但却有种别样的美。
她在青城生活二十来年,竟然没有发现有这么条漂亮的路的存在。
“你离开青城去美国后才种上的,所以你并不知道。”容瑾似是明白她在想什么般,淡淡解释了一句。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连我离开前离开后种的都知道。”她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容瑾抿唇笑了笑,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前面停一下。”
笙歌狐疑地停下车子:“不是还没到?”
他已经解开安全带,并且倾身替她打算解开,灼热的呼吸铺洒在她的耳廓,看着她目光灼灼:“下车。”
她的心没出息地一跳,身体往椅背上贴去,直觉二人如今这种状态很不对劲!
按住他的手往外一丢,她果断道:“我自己来。”
容瑾感受到她的窘迫,稍稍离了身子,保持着一种很君子的距离:“抱歉,一时没注意。”
笙歌抿了抿唇,解开安全带跟着他下车。
容瑾脚步不停留地朝一家古典的餐厅大门走去,笙歌抬眼看了下名字,金时轩。
而她刚才在导航里输得似乎是今时轩……
所以说此金时轩非彼今时轩?容瑾根本就没记错路,而是自己搞错了?
她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你都知道我输错字了,为什么不提醒我?”
容瑾迈动的脚步顿了顿,他侧身淡淡地望着一脸郁闷的她,淡淡笑着:“你又没问过我。”
说罢,毫不迟疑地迈进金时轩。
笙歌眼角一阵抽搐,好像只要跟他在一起,她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好像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想骂人!
金时轩是以一家古典为主题的餐厅,不算大,但是很雅致,走进去的时候特别舒服,她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低头喃喃自语道:“怎么感觉跟B市向警官家的餐厅很像。”
“难为你还记得,都是向家的产业。”容瑾看着菜单,头也不抬道:“你原本打算来容氏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