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容老才缓了过来,他望向他,“你打算怎么处理?”
“谁造得谣,自然就是找谁。”
“是谁?”
容瑾神色一冷,薄凉的唇缓缓掀动,“广告部的张恒。”
“张恒?”容老垂眸思索了片刻,“毕竟是二十几年的老员工了,我不管你要怎么处置他,但是明面上不要做得太难看。只是这张恒是你二叔的人,你此举岂非……”
此时,病房门口传来动静,容瑾打断他的话,“应该是歌儿洗葡萄回来了。”
话落,就见笙歌端着水果盘子进来,里面装满洗好的葡萄。
容老爷子看了容瑾一眼,拧紧了眉心。
突然静谧的气氛让笙歌觉得有些奇怪,走近看着容老开口,“爷爷,葡萄给您洗好了。”
容老抬了抬手,“放着吧,我有些累,想睡会。”
容瑾眯了眯眸,“那我和歌儿就先回去了,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让护士联系我。”
笙歌见状放下盘子,走过去调低了病床。
二人从病房出来后,她才狐疑地追上走在前方的容瑾,“你跟爷爷说什么了?怎么我刚才进去的时候他的脸色那么难看?”
“没什么,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生病以来他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容瑾抿了抿唇,目光落到她手里的锦盒上,“既然接了,就戴上吧。”
“呃?”
他伸手拿过她手上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玉镯套到她手上,淡淡开口:“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容家的女主人了。”
笙歌摩挲着质地上佳的祖母绿,感慨着,“怎么突然感觉肩上的担子有点重了。”
容瑾握住她微凉的手指,一点点地收拢在掌心,他微垂着眸,“是有点重,因为还有传宗接代的义务。”
笙歌的指尖几不可见地颤了颤,从他手里轻轻挣了出来。
“孩子”的事,终究还是二人的心结。
容瑾望着空空的掌心,眸光一黯:“刚才的话你听听就好。”
他刚说完,笙歌就把手重新放回他的掌心,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阿瑾,孩子不能要。”
与半年前如出一辙的神情还是不可避免地让容瑾心一疼,不过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手指反握住她的手,点头,“好。”
笙歌垂了垂眸,“你知道的,我之前小产后又犯病,身体情况很糟糕,我想先把身体调理好,再来考虑孩子的事情,否则就算怀上了,风险也很大,我不愿意再冒这个险了。”
容瑾闻言,难得愣愣地看着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现在先不要孩子。”笙歌奇怪,她表达得不够清楚吗?
“你刚才说你愿意再要孩子?”
她叹了口气,“阿瑾,我知道你喜欢孩子,但是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并不适合孕育孩子,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先调理好自己的身体。”
话落,容瑾的嘴角缓缓地勾起,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调理身体。”
“不用!”笙歌拒绝得很干脆,看着他瞬间不悦的脸色,她连忙解释道:“你忘了我妈妈是很出色的中医了?我从小耳濡目染,调理自己的身体自是不在话下。”
容瑾狐疑地看了她几眼,确定她话语的真实性,“真的?”
“容教授,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平?”笙歌板着脸,佯怒。
容瑾抿唇笑了笑,“不敢!”
二人边说边走出医院,笙歌要打车回去,容瑾却坚持把她送回家后,才开车去了公司。
笙歌进门,觉得口干舌燥,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想把杯子放回桌上,玻璃杯却从手上一滑掉落在地,“砰”地一声碎裂。
她一下子愣在原地。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李妈听到声音连忙走过来念了两句后,看向笙歌:“太太您没有伤到吧?”
笙歌回了神,摇了摇头,“我没事。”
李妈拿过笤帚,“太太,你站旁边一点,我先把玻璃渣扫干净,不然等下扎到了。”
笙歌抿了抿唇,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右眼皮突然剧烈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