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闻言,狐疑地看着他,“阿启,你老实告诉妈,你一直不肯结婚,是不是在外面跟乱七八糟的女人混在一起了?”
向启闻言眉心不悦地蹙起,声音有些沉,“妈,她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
“若不是乱七八糟的女人,你这些年来为了公务东走西奔的,我也从来没听说过你跟那个女人有过深的交情,我哪来一个现成的孙子?”向母心里明白地很,她打量了着向启的神情,“告诉妈,到底怎么回事?”
他讪讪地移开目光,“我就是随口说说,只是有一个喜欢的,但是人家还没有点头。”
向母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改天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向母这才松了口气,一边重新执起鸡汤喂着他,“阿启,我和你爸对未来的儿媳妇只有两点要求,一是对你要好,而是家世清白,只要符合这两点,门当户对什么的都不重要。”
向启下意识看了眼向父,后者对向母的话语不置可否,想来也是认同的,他垂眸闷闷应了声,接过母亲喂来的鸡汤,只是原本可口的鸡汤在舌尖却有些苦。
这厢交谈的三人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阿纾握着水壶的手指紧了紧,然后转身悄悄离开了病房。
向启和沈念都是住在附院,阿纾离开后,径直去看了沈念。
沈念还上隔离病房,阿纾经过医生同意换上隔离衣后才走进病房,半个月没见沈念,小家伙本就削瘦的下巴又尖了一些,看着阿纾心又是一番揪紧。
她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在床沿坐了下来。
小家伙怀里抱着小黄人,睡得很香,似乎做了什么美梦,她的嘴角满足地勾起。
阿纾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抿了抿唇,替她掖了掖被角,却没想到小家伙眠浅,她才够着被角,念念就透着惺忪的睡眼醒了过来。看到她的时候,她揉眼睛的动作一顿,然后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嘤嘤”地哭了起来。
阿纾手忙脚乱地把她抱起,一边检查着她的身子一边紧张地开口道:“怎么哭了,是不是妈妈弄疼你了?”
沈念不给她查看,小小的身子直地往她怀里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阿纾心疼不已,不知所措地哄着她,“对不起,念念是不是在怪妈妈,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丢下念念不管的……”
可尽管她好哄歹哄,几乎把平时能用的招数都用出来,可不知道为何沈念就是不买账,抽抽噎噎地不肯停,阿纾急了,刚打算喊医生,就听见背后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她只是饿了。”
闻言,阿纾的脊背不受控制地一僵。
顾如归瞥了她一眼,从她怀里接过沈念,不知道从哪里取过一只奶瓶,塞进沈念的嘴里。
说来也奇怪,沈念刁上奶瓶的瞬间就止住哭泣,伏在顾如归身上安静地汲着奶瓶。
阿纾这才注意到顾如归也是一身隔离服,而他手中的奶瓶应该是从外面刚带进来的,至少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在病房里看到过。
“抽一张纸巾给我。”
顾如归凉凉的声音传来,阿纾瞬间回神,却见他虽然喂着沈念吃奶,可是目光却直勾勾地落到她脸上,见她回神,视线才缓缓下移,落到她身后的纸巾盒上。
“哦?……哦!”阿纾反应过来,连忙抽了纸巾递给他。
顾如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接过纸巾垂头给沈念拭着小脸上未干的泪滞,顺便把她嘴角溢出来的奶也一并拭去。
不知道是不是阿纾的错觉,她觉得他喂奶瓶的动作很娴熟,像是做了很多次一样,而且念念素来除了她和徐颖之外就不太爱接近他人,纵使是向启也只能抱一会儿,一超过时间就吵闹,怎么现在在顾如归怀里会那么安静?
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更令她不解的是……
“你怎么会知道她饿了?”最终,她还是看着顾如归,缓缓问出自己的疑惑。
顾如归挑整了一下奶瓶的角度,才垂眸看向她,声音里有些深意,“沈小姐一出警局就去看别人了,怎么会知道自己女儿饿不饿?”
阿纾闻言,不免有些愧疚,但是她想起邹良,不免蹙了蹙眉:“不是你让我……”
她说到此处的时候蓦然顿住了,她惊讶地看着他,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因为沈念和向启住的是同一家医院……
顾如归见状冷冷一笑,“我让你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