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体育馆距离公司也就两个站牌的距离,纪笙笙跟女同事过来的时候,都没有开车,是一路有说有笑的散步来的。
体育场门口不到十米的地儿有个站牌。
看看阴沉沉好像随时就会有倾盆大雨下落,再想想自己车技不怎么好,这种天气打车或者坐公交车可能会比较好。这么想着,纪笙笙对女同事说,她想坐公交回家了。
女同事说:“我也想坐公交了。车就在停车场先放着好了。”顿一下,女同事问,“纪总监,你坐哪路?我做k115。”
纪笙笙走到站牌前,看眼站牌:“我坐k118。”
两个人各自知道了自己要坐哪辆车后,没一会儿呢,女同事的车就来了,跟纪笙笙挥挥手,女同事上了车。
女同事上车没一会儿,纪笙笙的手机突然响起。
温景时打来的。
打来问她现在是不是还在打着网球,顺便告诉她说:“笙笙,外面快要下雨了,我让蒋年去接你吧。”
纪笙笙说:“不用了,我现在没有再打网球了,现在在站牌前站着等公交车回家呢。”顿一下,纪笙笙问他,“你现在在哪儿?”
“刚到家。”温景时答。
哦,他回家就好了。对着电话,纪笙笙说:“公交车应该一会儿就到了。好了,温先生,好好在家等我吧,别担心我,我就先挂了。”
纪笙笙好久没坐公交车了。
不知道k118路怎么就那么难等呢。
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
而,不知道多久,雨开始下起来了。哗啦啦的拍打着大地,声音格外的响亮。
纪笙笙并没有带伞,这下起了雨,她不得不躲在了站牌的广告牌下。
冬天明明就够冷的了,站在广告牌下吹着风淋着雨,纪笙笙只觉得凉气是嗖嗖嗖的灌进了衣服里。
真的是冷死了。
好在早上出门温景时让她戴了顶大毡帽,不然,她一定会被冷风吹得头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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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隶今晚有个应酬。
在东城奥体中心附近的一挺出名挺正宗的鲁菜馆。
沈隶有应酬的时候,身边都是会带着私人助理项嘉的。
项嘉一般会帮他挡酒。
“这雨来的还真是势头够猛烈的啊。”开车要经过奥体中心的时候,雨突然的就啪啪啪的下了起来了。看看雨,项嘉感慨。
沈隶看看窗外,没理睬他。
只是,看向窗外时,没想到纪笙笙又入了眼了。
这次没有跟温景时在一起。
她自己形单影只的,抱臂在广告牌下等公交车呢。
戴了顶宽檐小礼帽,挺可爱优雅的。
广告牌亮着灯,在这雨夜,温馨中泛着一些凉意。
看她一会儿,沈隶扭过了头。
沈隶跟客户吃饭的地儿就距离奥体中心不远。项嘉开车经过奥体中心,车子再开大约五分钟后,在鲁菜馆停下。
停好车,项嘉撑开伞跟在沈隶身后到了鲁菜馆门口后,没想到沈隶突然转过身,对他说:“你先别跟我进去了。先去……先去给纪笙笙送把伞吧。或者,你直接开车送她回家吧。”
下雨天,项嘉开车相当的谨慎小心,刚才经过站牌时可是一直在看路了,并未注意到纪笙笙。
现在,沈隶提到了纪笙笙,项嘉愣了一愣:“沈总,纪小姐她,她在哪儿啊?”
“路北的奥体中心站牌前,好像在等公交车。也不知道现在坐上了没?如果没坐上,就给她一把伞,或者让她直接坐你车回家。”
项嘉哦一声:“好,那我去……去看看她。”
沈隶点头:“嗯。”在项嘉撑着伞下台阶走几步,突然补充,“别说是我让做的。就说你路过,看到她,好心捎她。”
项嘉又愣了一愣。
看着愣愣的项嘉,好像是解释着什么,沈隶说:“她跟我交往的时候,对我是真的不错,对凡凡和我的家人也真的很好。虽然分了,但我很感激她曾经的付出。”
说完,沈隶迈着长腿进了鲁菜馆。
等沈隶进去后,项嘉撑着伞,小跑到车前,拉开车门坐进去,调头去了沈隶所说的那个站牌前。
纪笙笙还在呢。
虽然是站在了广告牌下,雨水还是打湿了她。
项嘉隔着车窗看她身上差不多是半湿的了。停了车,摇下车窗,项嘉朝她喊一句:“纪小姐,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项嘉是沈隶的人。
看看项嘉,纪笙笙摇了摇头,对他挤出一个笑:“不用的。公交车应该一会儿就来了,你忙你的。”
“上来吧。”项嘉看她,“这么大的雨,估计公交车上人也特别多,会很挤的,很不舒服的。我现在正好是去你们小区那边办点事儿呢,突然看到了你,捎你一程举手之劳而已。”
项嘉这么说了,纪笙笙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而她真的是好冷好冷啊,雨差不多就要把她全身给淋透了。再看眼项嘉车里除了项嘉并没有沈隶,纪笙笙没再推脱,小跑着上了项嘉的车。
车里真暖和。
冷热交加的,纪笙笙坐进去后,是不由的打了个喷嚏。
项嘉体贴的递上了抽纸。
纪笙笙对他笑下,说了句谢谢。
“没什么。”项嘉说。
项嘉前不久去过纪笙笙家一次,就那次让纪笙笙出面帮忙把姚周跟沈隶的新闻压下去那次。
去过一次,现在去她家,是轻车熟路的。
不过,雨天,他还是微微开车开的慢了一点。而路上又堵车堵的厉害,他差不多是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纪笙笙的小区门口。
而这一个小时里,他开着车,听纪笙笙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温景时的电话吧。车子里很静,纪笙笙的手机微微有些露音,反正他听电话里是个男声,很好听有磁性的男声问纪笙笙:“笙笙,坐上车了吗?还不回家,很担心你。”
看来她现在真的过得是很幸福的。
此时此刻,把纪笙笙送到小区门口,把伞递上去,看了纪笙笙好一会儿,项嘉想了想,还是补充说了句,“纪小姐,其实,其实是沈总无意间经过看到你,让我送你回家的。”
说完这句,项嘉尴尬笑一下,开车离去。
留下纪笙笙撑伞站在风雨交织的雨幕中僵硬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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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凡凡因为感冒发烧,今天一整天没去上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华澜生他的那天,是下着雨的。沈凡凡对雨天有种莫名的亲切,他很喜欢雨天。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沈隶还没回来呢。
沈凡凡吃了饭吃过药后,是跑到了落地窗前坐在了毛绒绒的羊毛毯上看起了雨。
看一会儿,突然扭头问家里正在打扫卫生的阿姨:“你说爸爸是不是跟我妈妈分开了?不然我怎么总是见不到她,也接不到她打来的一个电话?”
沈隶跟纪笙笙分开的事儿,阿姨是知道的。沈隶告诉过她,也告诉了她让她瞒着沈凡凡。
此时此刻,沈凡凡突然这么问,阿姨握着抹布在擦拭花瓶的手微微停一下,有一刻的心慌。嗯嗯啊啊支吾一会儿,阿姨对他笑:“爸爸不是告诉你说见不到妈妈是妈妈在出差吗?你要相信爸爸的话啊。”
阿姨说完,沈凡凡撇撇嘴,没说话。扭头,继续看起了窗外的雨。
静静再看会儿,沈凡凡耷拉下脑袋在心里默默决定了一件事儿:明天他要去上学。等放了学,阿姨接他出了校门后,他要偷偷的松开阿姨的手自己偷偷跑去妈妈家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