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石鱼的茶馆花费日多之后,又派了身边的性子细致的中元去管钱管帐,并不阻拦石鱼花用,但每一笔都要记得清清楚楚,定期回禀,不知是不是账目清楚了的缘故,茶馆经营也不再是日日亏损,慢慢的也勉强算是收支相抵,正常营业了起来,倒是总算救下了恩梵的私房。
只不过效果也是不错的,恩梵如今已弄清了福郡王此次在都借着这个把柄,除了何尚书外,还收服了一个侍郎与一个员外郎,如今都已是死心塌地的福郡王一党,但或许是为了谨慎起见,面上却还是不显,福郡王暂且也并未让这几人替他做些什么。
这般情形,即便东陵之事事发,获罪的也只会是这几人的亲族,却是丝毫不会连累到福郡王。
恩梵初时还暗自忧虑过如何才能找到福郡王知情不报的罪证,但立即却也忽的明白了,这又不是大理寺卿断案,何必要人证物证俱全呢?
她要做的,其实只不过是将这事告知承元帝,再将这种怀疑种到承元帝心里。
剩下的,龙椅之上的皇叔自会查个清清楚楚,哪里还要需要她来操心?
而多亏了承元帝对对福郡王的不喜厌恶,再加上帝王的生性多疑,让皇叔怀疑自己的大侄子,事实上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通了这一点,恩梵倒是不着急了,安静的又等了多半月,果然,宫中便传来了承元帝要亲自移驾东陵查看的消息,这一回虽出了许多变故,可这件事,倒是并没有变,倒是省的恩梵去请张皇后在承元帝耳边提及了。
圣上要移驾东陵,最紧张的自然莫过于工部的何尚书,只是有几十年的官场沉浮,面上到底还撑着住,并未露出什么马脚来,还能平静的吩咐了工部侍郎最近都亲去东陵呆着,在圣驾到来之前,务必要将诸事都准备妥当!
也已牵涉其中的左侍郎自然明白上官的言外之意,次日便赶忙去了东陵地宫,责令东陵的工匠民夫们再将整个地宫都先细细的看过一遍,又在地宫地砖上都铺上一层吸水的白灰,直到圣驾来前两日,再清扫干净,其中渗水最厉害的主殿,自是又派了心腹之人特意铺了厚厚一层,又将地上的白膏泥都重换了一回上好的,丝毫看不出潮气。
好在雨季已然过了,这般一来,该是无碍吧……
分明是在阴冷的山间地下,左侍郎却是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在心中这般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