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把这东西拿开。”邹着眉头的阿兰命令一旁的凯恩“还有麻烦先出去一下。”
熟练地关掉那一个测谎仪器,将其放到了地上以免这样的东西出现在这对父女的面前。测谎仪器的使用无疑在两人的关系上埋下了不信任的祸根,但是这是当事人自己的决定,凯恩作为对方的下属也没有过多地参与到对方的家庭事务之中,只是在忠心地执行着自己的命令。
凯恩的离开,使得在场的两人气氛得到了放松,虽然其中的功劳还是要归功于那一个测谎仪的关闭。
“父亲,其实我……”或许是因为现在的关系的僵硬,气氛的冰冷,希琳雅试图弥补自己与父亲的隔阂。
但是阿兰的摆手还是让其将自己的话语吞了回去。阿兰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在一盘的箱子之中一顿翻找最后才拿出了一打的纸张,装订捆好的纸张被对方重重地砸在了希琳雅的面前。
“这些是什么?”虽然不知道这一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对方的举动还是让希琳雅感觉到了父亲对里面的内容的愤怒与困惑。
希琳雅伸手试图将这一打不知名的类似资料的东西进行翻阅,但是阿兰的手比其更加快上一步,原本是被对方摆在自己面前的资料再一次回到了对方的手中。
矛盾的做法,希琳雅不知道自己这一位从天而降的父亲到底是要做什么决定。
“希琳,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认定你是我的女儿吗?”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阿兰才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是因为我的母亲是艾丽西亚·罗兰,后来来了一位公爵名叫阿兰·艾利安,他告诉我我的母亲的身份,他还拿出了作为身份标志的我也拥有的家族徽章,还有自己拥有着与父亲的一样的白发作为家族遗传的象征。”一直作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进行着保存的家族徽章胸针被拿了出来,摆在了自己的桌面之上。
希琳雅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是否有问题,但是自己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回答了。现在的自己和自己失散多年的父亲还是有着非常大的隔阂,其中的化解之道,希琳雅只是希望能够寄托于时间上的相处,但是对方是怎么想的,自己却一无所知。
“那么你是怎么认为我是你的父亲。”低垂着的头无法看得清对方的面容,也许是因为对方在这一种问题上不敢于直面这样的话题。
“因为……”希琳雅发现自己现在好像不知道如何才能够回应对方,自己拥有着前世的记忆,自己同样也拥有着今生的经历,自己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在母亲艾丽西亚的温柔承诺“你还是我的女儿。”之中让自己得以搁置,在自己的前生记忆流逝之中慢慢得以遗忘。现在自己母亲已经离去,自己的记忆已经残缺地回归,虽然其中的只有我前生所拥有的知识,但是现在主导我的是前生还是今世?
“因为你是我的父亲。”无奈的回答充满了无力感,自己与对方的相处时间相当短,自己与对方的亲属关系的确认还是限制于对方的单方面,但是自己有过对对方的认可吗?
不知所云的回答不知道对方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反应,现在自己的父亲对于自己的也许更多只是自己对妻子的愧疚吧?但是自己对于自己的父亲呢?也许自己当初如果不是对方说出了自己已经陷入危险之中,自己可能也不会匆忙地承认这样的身份,也许现在还是在卢鸥镇上继承了母亲的产业吧。
阿兰重新抬起头,对方的眼中看不出现在对方的想法,嘴唇微微地抖动了片刻,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如何说起。女儿的回答其中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对方不过是顺着自己的想法来认定自己这样一个父亲而已。
那一打资料其实是妻子艾丽西亚的日记整理,里面的内容很多,其中最希望自己的女儿看到的是其中关于纽勒基的研究,除此以外的就是一小段的写得相当隐晦的关于自己的女儿的灵魂更替的事情。
想到自己的妻子已经接受了对方,自己这时却还在为了一个无法挽回的结果在做着挣扎,自己在妻子逃跑以后就下定决定要改变自身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是现在自己的亲生血脉就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却在为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做着思想斗争。
想得越多,阿兰就想得越透切,女儿的外来灵魂已经被带走多年,一直陪伴着自己的妻子的女儿只是拥有着微小的外来灵魂的残留。也就是说,自己的女儿还是自己的女儿。
帐篷出口边上的火盘之上,突然倾倒而下了一打纸张,短暂的火势停顿后就迎来了更加旺盛的烈火燃烧。
“父亲,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阿兰的举动使得希琳雅大为不解,自己的父亲为何将这一些希望自己能够阅读的东西扔到火盘之中,这样的矛盾举动自己完全看不懂。
“你刚刚醒来,先回去休息吧。”站到了门口之中,正要撩开帐篷的布门离开的阿兰回头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道“这些是艾丽关于纽勒基的研究还有凯恩法师的一些推测,一会儿重新给你吧。”
“这份东西错漏百出,不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