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丽似乎忘记了儿子,但是谢翩记得,他要去把儿子接回来做慈父。
待两人一走,连铮站起来准备进卧室,刚走到门口,莫阿娇就从内轻轻开了门。她做着禁言的手势,慢慢关上门,走向沙发坐下。
“你知道多少?”连铮坐下,从衣袋里拿出铁质烟盒拿了根烟点上。这几年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一次又一次无消息,他只能抽着烟来让自己平静。
“大致都知道了,我只会永远姓莫,无论亲生母亲是谁。”
连铮想起了B市的连枝,一心在调理身体要出国跟女儿相认的母亲,莫阿娇失踪的时候他善意瞒住了连枝说已经把她送出国了。
连铖对连铮的培养完全是养虎为患,连铮现在是连氏最大的股东,还自己投资了公司,连铖根本威胁不了他。
一个半身不遂的老皇帝必须退位让贤,总公司里的一些老将也只听连铮的话,连家里连铖请的保安,都主动站在了连铮这边。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法国那栋美丽的城堡软牢,现在住着连铖这一位商界江湖传奇。
江山代有才人出,现在商界的第一把交椅,连铮稳坐。
无所不能的连铮唯独对看着弱弱的莫阿娇没办法,他做这么多都是为了她,先把属于她的东西保护好,然后再还给她。
“不管你当初的理由多么站得住脚,今年冯叔的忌日你必须去他的坟前跟他认错,他才是这场闹剧最不应该的牺牲品。心安积德,就算为了以相跟以宜。”安静了会儿,莫阿娇又这么补了一句。
“好,你还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全照做。”连铮点头答应。
莫阿娇一怔,她以为还要跟连铮周旋几次他才会答应或是死都不答应,倒是不知道说什么要求了。
一个男人,特别是有社会地位的男人,能为了一个女人改变,那是因为那个女人会影响他的一生,他愿意变成她心目中的样子。莫阿娇不在的这几年,连铮一直在控制着自己,他要她回来的那天对他改观。
“你……你有查过你的父母亲吗?”
“一个工具而已,哪来的什么父母亲。”
连铮是连枝当年在诊所捡得一个弃婴,为的就是混淆连铖的视线。她能下的了狠手虐待连铮,第一因为可以让连铖认为那是在恨他,第二因为连铮不是她亲生的。连铮却在连铖与连枝的双重折磨下,夹缝中越变越强。如果说冯博是连家父女的牺牲品,他连铮也是其中之一,只是他太强了没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
莫阿娇隐声,越跟连铮说下去她越难受,是替他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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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家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一下午才把两孩子盼回去,两孩子是牵着谢醒进屋的,一见到这个比他们小一岁的弟弟就喜欢上了。
楼下的谢翩拉着姜美丽的手不让她上去,儿子那个小叛徒早跟着莫阿娇走了,只能拖着老婆了。
“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吗?别上去了,跟我回家再生一个,两个孩子羡慕死我了。”
“忍心,放手!”
“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长的?”
“是的,放手!”
“你到底爱不爱我?”
“不爱,放手!”
“听到心碎的声音了吗?”
“没有,放手!”
……
谢翩看着姜美丽进楼道后,沮丧地开着车走了,他还是去找心情同不好的连铮好了,有可能会负负得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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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美丽一进莫家,就看到肉团谢醒在地上打滚,踢掉鞋子光着脚进屋抱起滚得不亦乐乎的儿子。
“围观我儿子的这等特技做妈的我应该收门票,一人五块不打折,谢谢。”
沙发上的一群人都快笑断气了,问小可爱谢醒为什么会那么胖?谢醒说妈妈喜欢叫他爸爸圆润地滚,所以他是遗传妈妈口中的圆润地滚。
因为高兴,莫父第一次拉□份陪着几个小年轻走了几杯。
姜美丽大胆子,和冯要伟凑着路给莫父灌酒,一直严正腔圆的莫父说话开始大舌头,不怕死的莫阿衍还拿着手机在一旁录,热闹无比。
莫阿娇看着客厅围在一起玩玩具的三个孩子、桌前走酒的大家,她想起了朱自清的那句有名的话:
“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连铮,他究竟独自饮了多少悲伤?
而那个像蜡火吸引他们似飞蛾扑在一起的人,重拾着记忆,再次来到他们身边点燃。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梨子尼玛也是个文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