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里,沈晶莹一直重复着:写作、看书、看电影、看新闻,等许知行的电话。
她的手机一直放在手边,24小时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然而,许知行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短信,没有电话,任何消息也没有。
怎么回事?
沈晶莹盯着手机发呆,许知行怎么不联系她?
是的,沈晶莹在等着许知行先表示,毕竟是许知行的行为不合适,她需要他的歉意。
已经四天了,许知行杳无信息。
他们在一起的这些日子,虽然是一周见面两次,但每天都会有电话联系,而且大多是许知行先打过来的电话。
怎么办?
沈晶莹惆怅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分分秒秒的等待中,她已有些憔悴。
难道是分手的前兆?
她扶了扶额,用力的摇了摇头,一定是许知行太忙了,忙得一塌糊涂。
一想到自己的自我安慰,不禁,她失笑了。
对于写爱情小说的沈晶莹而言,尽管她只谈过这一场恋爱,在看过那么多的电影与文学作品中,还是能够明白情侣间的如胶似漆。不管是多忙,绝不可能超过一天不联系的。
她将沦为失恋者的一员?
所有的自持都不见了,她毫不犹豫的拿起电话,拨打了许知行的手机。
不能再等了,她必须要面对,不管事情将如何发展。
可分明,当她在等待许知行接电话的间隙,眼眶是湿的,心脏是悸着的。
是出了什么状况,使他这般坚决的与她冷战到底?
手机接通了,是许知行的秘书接的,她说:“你好,许总在开会。”
沈晶莹努力平复着情绪,用常态的口吻道:“请他开完会后,到江边的咖啡馆,他是知道地址的。”
秘书道:“好的,我会传达道的。”
沈晶莹想了想,又说:“如果他有事来不了,请他打个电话告诉我。”
真难熬。
沈晶莹紧紧的握着手机,用力的闭着眼睛,无所适从的痛苦使她快不能呼吸了。
她打开衣柜,将衣服都拿出来放在床上,一件一件的试穿在身上。
这是第一次,她对穿着如此慎重。想必,是她想挽留住一些什么,那些快溜走的。这也是第一次,她深切的意识到了恐惧,那种已失去的绝望感。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连衣裙,去了那家江边的咖啡馆,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内心的慌乱使她有些恍惚出神。
忽的,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许知行打来的,定睛一看,是林清木打来的。
林清木开门见山的问:“你没在帕劳?”
沈晶莹咬着唇,一时语迟。这几天,林清木每天上午都打电话给沈晶莹,只是问她在哪。沈晶莹为了表现她的爱情甜蜜,总是说与男朋友一起在帕劳度假。而现在,当林清木用一种确定的语气问时,沈晶莹有些心虚了,她反问:“你呢?”
林清木道:“我在帕劳。”
沈晶莹一怔。
林清木说:“我每天都在找你,只想亲眼看看你所说的幸福。”
沈晶莹的原本就悸着的心,结结实实的被捅了一刀。
林清木在挂掉电话前,又说了一句:“我有多想你,就多不希望你幸福。”
沈晶莹还来不及细想林清木的话,她就看到了许知行,她看着他走过来,他面带微笑的,她像是初次怀春的少女,害怕、欢喜、紧张、激动、慌乱一下子簇拥而至。
许知行还是像以前那样迷人,还是像以前那样完美。
沈晶莹咬着唇,缓缓的将手机放回拎包里,一阵阵的酸楚搅得她眩晕。
“我本想打电话给你,约你晚上一起去听音乐会的。”许知行坐在了沈晶莹的对面,微笑着凝视着沈晶莹,那么的温存而从容不迫,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端倪,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沈晶莹笑了笑,手托着下巴,冲他眨眨眼睛。
“晚上有空?”许知行含情脉脉的望着沈晶莹,看着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的砸在桌面上,而她的脸上却带着笑容,破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