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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闭嘴。”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回头一看,绝对迷人痛苦地蜷在一角,用手捂住腹部。他似乎伤得不轻,正在极力压制话语中的颤抖,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
韩鄀元心里全是刘林东,没发现他的异样,先是一愣,看了两眼才渐渐想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无处宣泄的情绪到达顶点。他大步走过去,抓住绝对迷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说:“谁请你坐在这里了,我就喜欢鬼哭狼嚎,不愿意听赶紧滚!”
“怎么,想打架?”他继续怒吼。
面对怒气冲冲的韩鄀元,绝对迷人没什么反应,只是沉静地看着他,沾了水雾的面具下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韩鄀元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人感情外露,言语夸张,却难以捉摸,而此刻冷漠的回应更让他受挫。被人藐视的不悦感逐渐扩散,对比之下,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格外可怜。莫名其妙的愤怒让他双眼血红,失去理智,抓住衣领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哈哈,你不是很能打吗,来啊,干一架,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冷静点。”拍拍他的手腕,绝对迷人终于开口,声音艰涩:“如果大吵大闹或者揍我一顿可以帮你找到刘林东,你可以那么做。不过,这毫无意义。”
“冷静?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冷静!”就算对方说得有道理,韩鄀元也没办法理智行事。他脑子里全是短线之前刘林东痛苦的呐喊,挥之不去,持久的折磨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在恐惧,在不安,在惊慌失措,只能用愤怒来掩饰:“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好好呆在小岛上,搞不好已经脱离危险了,还能去找林东。是你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这是哪?哈哈,是鲸鱼肚子里,居然还让我冷静。你告诉我,在被大海怪完全消化变成粪便之前,我们应该怎么沉着应对!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我受够了,每次遇到你都是一团糟,现在给你一把神器,你赶紧滚,别再找我麻烦好不好。”
说完,他从腰上解开触手剑,劈头盖脸扔过去。
绝对迷人接住神器,淡然地说:“主人没解除绑定,除了他的小队成员别人都用不了,你给我也没用。”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鲸鱼食道中本没有光源,但这个大家伙喜欢乱吃东西,很多发光的矿石镶在肉壁上,带来些微照明。韩鄀元站在逆光处,脸上湿漉漉的,两个肩膀抖动得厉害。绝对迷人看着他,忽然觉得喉头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无声的对峙持续了很久,渐渐冷静下来的韩鄀元丢下一句:“我真是脑子摔坏了才会冒出救你的想法。”
说完,抬腿就走。
“别乱跑,很危险。”绝对迷人硬撑着站起来,想追上去,可是腹部传来的剧痛阻止了他的行动。摔下来时,碎裂的船体撞向他们,为了保护韩鄀元,他没有避开,被尖锐的锚割穿了侧腹。
“小猪蹄,回来!”韩鄀元跑远了,绝对迷人无力追他,心余力绌地跌在地上,解开衬衫检查伤口:“该死。”
伤势比想象中的严重。
十厘米长的创口不是简单包扎就能止血的伤,大量失血让他十分虚弱。
“不跑会死吗。”这一刻,绝对迷人才算体验到什么叫不乱跑会死星人,不管眼前的环境,不考虑后果,一激动起来就到处乱跑。他苦笑,不由得猜想,刘林东在无数次追逃抓捕和解决麻烦中有没有感到厌烦过?大概是没有,所以那个笨蛋才会那么爱他,就是这样吧……
“要是我早就发狂了。”长叹一口气,他才从虚空仓库里取出医疗器械。
用羊肠线缝合伤口,再消毒上药,打上绷带,最后嚼了几颗增血丸续命,缓了好一会才有力气站起来。
打开小队徽章,其他人的位置有点远,而且分散在好几个地方。他考虑了一下,关掉通讯器,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决定先去找小猪蹄。
“林东,听得到吗?”这边,韩鄀元漫无目的地朝前走,一直不死心地呼唤男人。他能忍受他的冷漠和占有欲,可以原谅他的疏远和刺耳的话语,可以接受他的怪异行为,唯独受不了男人遭遇危险而自己不在他的身边。力不从心是种悲哀,几乎腐蚀了五脏六腑,从内脏开始疼痛,让他发疯发狂:“刘林东,你给我听着,我不会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也不能。”
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咬牙切齿说完这句话,坚定得连他自己也不敢置信。
恢复记忆后,他还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和刘林东的种种。
他爱这个男人爱得要死,爱迷失自我,爱得异常卑微,爱得毫无地位。他已经习惯在暗处注视他,习惯被无视、被冷落、被讨厌、被刻薄地对待。以至于到现在,回想起游戏中的一切,依然感觉是一场很长的梦。梦醒了,一切照旧。他是大红大紫的插画大师,他是一辈子也红不了的肉文写手,偶尔交集,是无关紧要的应酬,就算几句场面话,也能让他高兴好几天。
这种渺小的,容易满足的幸福在恢复记忆后一扫而空。
他从来都不知道,刘林东这么爱自己,甚至比他爱他还要深,还要无法理喻。其实,他不是很明白男人的做法,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他是刘林东,他做的一切都是合理的。
“喜欢我才那样对我吗,一直拒绝我,让我难过了那么久。七年,人生有多少七年……”他低下头,露出一个小小的,心碎的微笑,然后说笃定地说:“但是没关系,可以的,只要林东高兴,怎么对我都可以。任何事,我都可以忍耐。”
他捂住心口,不知该痛哭流涕还是面带笑容。
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不知如何流泪。
悲哀在空气中蔓延,不知从何而来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他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呼吸,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不行,只有你不在,我无法忍受。”
紧紧握住小队徽章,无助地蹲下,湿润的刘海胡乱搭在额头上,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一滴滴往下掉。四周很静,时间像禁止一样,昏暗的环境异常适合独自痛苦。他放纵地伤感,唏嘘,然后擦掉眼泪,站起来。
忽然,远处传来细微的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