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算这样,肩头的那颗小脑袋还是没有抬起来。
詹严明有些后悔了,手掌上满满的都是陆宁的热度,小腹上满满都是陆宁的重量,鼻尖满满都是陆宁的气味,如果你不喜欢,那么一直这样就好。
心里这样想了,去推肩头的那颗小脑袋,却在下一秒笑出来,那种笑,比哭还难看。
……原来你什么都没听到。
陆宁哭累了,又吃了药,困到不行,刚好小明哥哥的肩膀很舒服啊,倒头就睡,一个小呼噜提醒了面瘫,你刚刚的深情告白作。废。了。
把人抱进被窝里,手指眷恋在那细腻的肌肤流连,眼睛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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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时光能够一直是这样维持在大家都开心的时段,那么詹严明愿意一辈子就这样守着他的小姑娘都可以。
如果成长的代价是要看到他的小姑娘那样凄惨的哭泣,那么,他不后悔当年独断的为她延迟了长大的日期。
每一年的冬天,除了欢天喜地的春节那一天,对于詹家来说,还有正月里去山里给老人烧纸钱的那一天。
陆宁初三了,维持着每一个周末到医学院附近的小楼让詹严明给补习功课的约定,虽然功课没什么进展,某人也不是真的就为了要给她提升学习成绩才那样费尽心机,只要,能有两天这样的时间跟他的小姑娘无时无刻呆在一起,随便小姑娘撒娇耍赖装可爱不要写作业詹严明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宫雪欣慰的是从那一年老人走了以后的每一个春节,家里都还是像那年的那个春节一般热闹,这么多年了,陆家和詹家每年都在一起过年。
所以,陆宁少女不经意间,翻到了藏在柜子里的冥币,一开始她其实没有多想,但是不巧,又不经意听见了大人的交谈,她只是想要小猫猫一样悄悄溜进雪儿姨的大厨房偷一块刚刚起锅的酥炸排骨而已,仅此而已却听到了同样过来搬着小板凳坐在那里等着吃排骨的林夕说:“雪儿今年什么时候去看你妈?还是老样子那天我让小丫头去吃顿麦当劳,咱们下午就回来了吧?”
然后,少女的脑子就转不了了,全都被柜子里的纸钱还有每年这个时候的某一天詹严明眼里的血丝塞得满满的。
她呆立在那里,听着厨房里传来宫雪的声音,宫雪说:“不知道明子要瞒到什么时候,每年宁子问我找姥姥的时候我都憋不住。”
接下来,少女的脑子里又满满的塞得全部都是她每个春节的新衣服,有大红的百褶裙,有粉红的小斗篷,有亮晶晶的头花,有芭比娃娃图案的小包,小学毕业了,就穿小喇叭的牛仔裤,毛茸茸的小背心。
她穿着每一年不同的新衣服,攥着雪儿姨的衣角要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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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回家的詹严明朝着陆宁走过来,每次都这样,猫着腰等着好吃的出锅,可是今天又有些不一样,他闻一闻,笑了,是不是排骨太香了等得太久了这小丫头累的发呆了啊!
抬手揉一揉头顶,很满意她到他胸前的高度,想要牵过她的手,却被轻轻避开。
“饿了?”詹严明把手上的包让陆宁拎着,他转身进厨房给小丫头夹一小碟排骨先解解馋。
但是再出来,就只有地板上的包留在那里。
喊了两声没应答,林夕女士边啃排骨边稀奇,“这丫头今天怎么了?”
再看看宫雪,“雪儿你这手艺没退步啊!”
宫雪举着锅铲也探出头看,推儿子说:“去看看!”
然后,詹严明追出去,看到陆宁的身影进了自己家小楼,他追过去,晚一步被关在门外。
心里隐隐的不安,无视站岗士兵的眼神,从后侧往上爬,爬到二楼敲窗户,却连里面的窗帘都被死死拉上。
攀在墙头冲里面喊:“陆宁给我开门!不开我就自己进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只被丢过来的拖鞋,“咚”一声撞上窗户玻璃,“啪嗒”掉在墙角。
“我数一二三给我开门!”
马上,“咚咚咚”的不断有东西砸在窗户上。
于是,一个铁拳砸向窗户,穿过玻璃,整个院子都传来“哗啦”玻璃碎裂的声音。手臂被碎片割伤流血,利落的解开从里面被锁起来的插销,稍稍低头打开窗户,詹严明单手一撑,跳进去,低头一看,窗边掉落的有了她床上的抱枕,她的课本,他送她的玩具模型,她赖着他要的那枚篮球,还有一个破碎的喝水杯,上面他和她紧紧挨在一起的笑脸被碎成很多片。
詹严明把窗帘拉上,但呼呼的寒风还是吹进凉气,窗帘飘啊飘,忽明忽暗的,他看见陆宁坐在床边,呆呆的不动,就着光线,看到她的眼睛充血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只有一更,我还拉肚子了,好难受。。。。。
能治愈我的只有你们的留言+2分了,躺好,都来治疗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