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当不得谷主谬赞。”长汀起身,冲他有礼的躬了躬身子后,才向花慕寒那边走去。
抬眸间,她的目光正巧与玄姬那怨毒的眼神碰触在了一起。
当那双澄澈无比的双眼无惧的看向玄姬时,玄姬的双眼似猛然受到了强光一般,慌乱躲开。她脚下一阵踉跄后退,若不是有女儿搀扶,非得倒地上不可。
殿中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长汀走到花慕寒身旁跪坐下来的同时,华炀业已走回了谷主大座前坐了下来。玄姬就站在他的身旁,他却视若无睹,只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
玄姬转眸看向自己的丈夫,见他眼里压根就丝毫没有自己,强忍心中的怨怒,在女儿的搀扶下回座坐好。
接下来的整个寿宴间,华炀两口子的眼睛,都长在了长汀的脸上。
那种急于一探究竟的目光,似要粗暴的将长汀身上的衣服扒光,似要穿透她的身体,直接看到她的心底。
她跪坐在那里,表面虽波澜不惊,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记忆是没错的,果不其然,自己的面容能给这夫妻俩带来这么大的震撼。
得亏事先服下了阴阳颠倒丸,不然,那只老狐狸搭手一摸自己的脉象,什么就都完了。
这夫妻俩的反应能这样大,可见,老爹的话,一点都没错。
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席间,华炀的话极少,只是接连不停的往嘴里灌着酒。
他的神色间已沉郁到了极致,可那双钉在长汀脸上的眼睛里,却开始有火苗闪烁。
而那火苗,似不是怒火,更像是──欲望之火!
不止在为他倒酒的尘烟为之大大皱眉,安澜也是越看越震惊。
长汀就算再强撑镇定,在这两口子凌迟般的注视下,也镇定不下去了。
她忍不住抬眸,向华炀看去。
目光一对视上,她的身子便是一抖。
那样又阴鸷、又灼热的视线,就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丑陋猛兽,下一刻就要将她活活吞进腹中。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膝上的衣衫,垂眸看向了矮桌上的酒壶。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等席散,这几近疯狂的两口子,会怎样做?
会不会,不管自己是何身份,仅凭这张脸,就杀了自己……
细思极恐,但现在除了这样试一试,又没有什么其他好法子……
长汀心里惶恐不安。
就在这时,她冰凉的手上一暖,花慕寒的声音在耳畔低低响起,“你没事吧?”
长汀心里微安,感激的看了一眼覆在自己手上的那只大掌,侧脸冲他一笑,“我没事。”
华炀手里端着的酒杯一僵,看着那个熟悉的笑容,痴住了。
嘡啷!
玄姬见丈夫当众做出如此痴迷之态,气的手一颤,酒杯落地。
华珠的眼锋,凌厉如飞刀。自从上次在梅林中看到两人牵手离去那一幕后,她就怎么看两人都是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