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璟皱眉:“不是叫阿姨吗,怎么又叫名字了?”
Jone看看安璟又看看楚钧,忽然问:“你们离婚了吗?”
楚钧和安璟对视一眼然后飞快的把眼光移开,这个熊儿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非要说出来吗?
安璟倒是挺大方的“对,我和你爸爸已经离婚了。”
Jone的小脸儿一下子放了光:“太棒了,安璟,那你等着我长大,我长大了开着宇宙飞船来娶你。”
安璟噗嗤就乐了:“好啊,我等着你,不过你可要快点长大呀,否则我就老了!”
楚钧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熊孩子色胆包天呀,连后妈的主义都敢打,这米国人的教育可真是够不靠谱儿。
楚钧拍拍Jone的小脑袋,假装生气的说:“你的老婆还在她妈妈的肚子你睡觉,不准打我老婆的主义。”
Jone不服气:“你们都离婚了,她有权利自由选择,我要跟你决斗!”
“嘿这孩子还决斗呢,你以为你是骑士呀。”楚钧心里这个窜火,麻痹一个江逾白还没抖搂明白,现在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来撬自己的台,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哼,我不怕你,我可是跟楚风爷爷学的中国功夫,秒杀你十个。”
楚钧笑得肋骨疼:“哎呀就你楚风爷爷教的一个大西瓜切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他还拿来秒杀我?小样吧你!
Jone恼了,小嘴撅起来能挂个油瓶子:“不准小看小孩子,小孩子也是有尊严的。”
“哎呀我去,还有尊严,小朋友,让我看看你的尊严有多大!”
楚钧的这句话明显的有黄色,安璟有点囧,她横了楚钧一眼,却把楚钧看愣了,她斜飞的眼眸*潋滟,长睫毛微微发颤,白莹莹的肌肤上绽开一层淡淡的玫瑰色,是真正的人面桃花。
有些尊严不合时宜的大起来,楚钧忙调整了一下坐姿拽了拽有些发紧的裤子。
安璟和孩子可没想那么多,直到安璟问:“你累不累?用不用上去躺一会儿?”
问了几遍楚钧都没应声儿,安璟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傻了吗?问你要不要和Jone一起躺一会儿。”
“奥。”楚钧答应了却没动,安璟去扶他,他却可怜巴巴的说:“二丫,我起不来了。”
安璟开始没明白过来什么意思,但顺着他低垂的头看到那里她简直要气炸了肺,这个男人怎么发情都不分时候?
好容易把这个不争气的给弄到牀上去,小的又来了问题:“安璟,我要尿尿。”
“啊,知道了。”洗手间里有尿壶,安璟很自然的去拿出来,她掀开被子就要给Jone脱裤子,可是楚钧猛地就给捂住了。
“你做什么?“安璟和Jone都看着他,一脸的迷惑。
楚钧正色的看着Jone:“钢铁侠,难道你让一个女人给你脱裤子把尿吗?都多大了丢不丢人呀?”
安璟失笑:“得了,他还是个孩子,你较什么真儿。”
楚钧对刚才Jone要娶安璟的问题耿耿于怀,绝不能让熊孩子趁机占老婆的便宜,他接过尿壶说:“那也不行,他都说自己是男子汉了,我来,你转过身子去。”
“爸爸你快点,我要尿裤子了。”Jone也顾不上那么多扒了裤子就把小挤挤塞到尿壶嘴里,还是给安璟看光了。
安璟尴尬的转过身去,刚开始没觉得什么,可经楚钧一提醒才觉得看一个刚向自己求过婚的“男士”的小机机确实不太好,但这事儿怎么就那么搞笑呢,这个楚钧呀,就是灾难片儿他也能演成无厘头的搞笑片儿。
楚钧父子因祸得福,安璟成了他们的全职保姆,还有一堆好朋友围着他打转儿,可是安璟知道事情绝对不是像现在这么平静,至少楚钧时常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锁起眉头。
安璟看了他一会儿最终忍不住说:“你是不是想去看看陆远宗?”
楚钧回头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你真是我的解语花。”
安璟并不否认,这几天两个人的关系有点*,安璟对于楚钧贱贱的*也并不生气,但是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是暂时的,等事情结束了也许一切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更或许不以前还糟糕。
但是现在还没有心情去考虑以后,现在的这些关口都是悬崖绝壁,好了以后就是一马平川,不好了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但是为了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楚钧愿意去赌,这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只有胜者才可以睥睨众生。
楚钧看了看外面的风景,回头对安璟说:“今天天气不错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安璟点头,帮他换上轻便的居家服然后就一起下了楼。
现在楚钧基本上不用扶就可以自己走路了,但是他已经习惯依靠着安璟,身体紧紧靠在一起的时候,他享受着通过身体穿过来的热度,让他有一直拥有她的错觉。
安璟现在对他基本上是百依百顺,而且江逾白也没有再出现过,但是谢家辰和展蔚言却和他处的很好,本来他和谢家辰也是好友,现在做这个人情倒是把关系拉的更近,其实他是想更近的,比如成为谢家辰的连襟,安小帅的二姐夫。
他们这些勾当安璟不懂,就是懂也装着不懂,她也想自私一回,明明知道江逾白做的一切都因为她可就假装不知道,骗不了别人骗骗自己也是好的。
两个人一路转出了医院,楚钧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安璟也不问他去哪里其实她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
车子在B市最著名的胸外科医院停下,安璟扶着楚钧下车。望着高高的楼座,楚钧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给陆翊打个电话吧!”
安璟点点头,但是她的手机却没有存陆翊的电话,她嘟着嘴巴看楚钧,萌萌的大眼睛眨呀眨,楚钧的心都要给萌化了,他捏捏安璟粉嘟嘟的嘴唇,张嘴就背出了一溜号码儿,安璟着急的说:“138,你等等,慢点,38,再说一次。”
好容易拨出去,安璟顽皮的冲楚钧眨眨眼,楚钧恍然又回到了他们刚结婚那会儿,好似日子也是这样甜甜蜜蜜过来的,怪不得纳兰容若说“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简单平凡的日子其实才是最幸福的,可为什么总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它的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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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宗这一昏迷就是三天,其中无数次被下了病危通知书,但是陆翊不放弃,他要求抢救,他家有钱,现在只想拿来买他爸的一条命。
陆翊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对他爸的感情会这么深。
在印象中,陆远宗是一个严父,从小他的衣食起居全是保姆下人经手的,虽然他父母双全,其实他真正的能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们爱他,用的不是普通人的方式,他们给他提供最好的条件,上最好的学校,学习最好的礼仪,他们认为这就是爱。
有很长时间陆翊也认这就是父母爱孩子的最佳方式。可是他认识了方浩,方浩是他们家大厨师的儿子,经常跟着他爸的屁股后面蹭吃蹭喝,小时候长得圆头圆脑的,很可爱。
他和陆翊说他喜欢缠着他妈睡大牀,最好睡在爸妈的中间。当时陆翊就傻了,他觉得方浩好*,怎么能和爸妈睡在一起?
但是他却萌生出一种渴望,希望能和爸妈睡一次。
有一天下雨,他借故溜进了父母的卧室,当时他妈正在做保养,他爸正在*头看书,见到他他们很吃惊,当弄明白他的意图后他爸狠狠的训斥他一顿,无非是什么男子汉要独立的,他是掉着眼泪回的房间,然后他就变了。变得散漫不上进,不弹钢琴不学礼仪,打架斗殴就成了家常便饭。可是他们忙,没有时间管他,有了时间就经常争吵,渐渐的,陆翊和他们的要求越来越远,最后成了一个问题学生,而陆远宗除了还是给他最后的物质条件以外就是打骂,好像骂的越凶最后给的就越多,时间长了,陆翊也就习惯了。
他知道陆远宗还有个儿子,而这个儿子一直就是他和他妈妈吵架的原因。他知道这个儿子叫楚钧,不姓陆,也知道他比他大好多,每次说到钧钧的名字,陆远宗的眼光都柔软的像棉花糖,那个时候陆翊就嫉妒的要死。
后来这个楚钧越来越有出息,什么法大硕士毕业了,什么当律师了,陆远宗说这些的时候明明知道家里人没有一个喜欢听,但他总是要说,好像全家不高兴他就满足了。陆翊开始恨楚钧,也恨陆远宗,叛逆的少年恨人的时候巴不得他们去死。
可是现在陆远宗真的像个尸体一样躺在他面前,他才意识到其实他一直是他山一般的依靠,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和人打架还不就是仗着他爸是陆远宗吗?他说他讨厌他可是一直大手大脚挥霍着他赚的钱,这世界最没有资格讨厌他的就是自己了。最重要的,他好像很崇拜他,很爱他。
陆翊再次擦干了眼泪,他握着陆远宗枯瘦的手哽咽着说:“爸,你醒醒,你不能抛下我,我什么都不会,你也什么都没教我,你叫我怎么办?”
苏沁走进来,把食物放在桌子上:“陆翊,你去吃点东西,你这样妈妈会心疼的。”
陆翊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哪儿都不去,我要看着我爸爸,防止有人加害他。”
苏沁急了,她大声说:“陆翊,你把妈妈当成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害我自己的老公。”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爸爸的病危通知书下了你为什么要同意签字,你就那么想他死吗?他死了你就能独得颐达了吗?”
苏沁气的浑身发抖,她反手就给了陆翊一个耳光:“你什么意思,我可是你妈呀,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
“够了,这里是病房,请你出去,我不想你打扰我爸的休息。”
苏沁铁青着脸从病房里走出来,气的她拿出电话对着那头就咕咕说了一大通,最后一句竟然是你这个儿子算是白养了。
苏沁走了不久陆翊就接到了安璟的电话,他激动的差点摔了手机,等接通了叫了一句老师竟然带着哭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