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女人,现在又受了伤,是该让男人照顾照顾。
他的话让办公室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其他同事都对甘一诺家里的情况多少有些了解。父母过世,弟弟上学,未婚夫又住着院,这个时候估计是不会有人来接她的。
这么想着,同组的几个男同事,不由得对坐在椅子上,因为受了伤,显得有些娇弱的女人产生了几分怜惜之情。
平时再怎么能拼能干,她也是个女人不是?纷纷自告奋勇地要送她回家。
甘一诺嘴角扯出一丝苦笑,心里也不由微微刺痛,今晚的遭遇让她体会到了世事无常,她并没有那样强大。
这个时刻的女人最容易暴露软弱,甘一诺也不能免俗,只不过,她一直都将自己的软弱压制得很好。
今晚,她却有些压抑不了了。
精疲力尽,因为失血,她的头还有些晕晕的,家里的防盗窗洞开着,不知道会不会找来第二波的贼,更何况,刚才的男人到底是离开了,还是蛰伏在暗处,准备第二次的袭击?
一堆的麻烦等着她去处理,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心里软弱荒芜到了极点,多么希望这时有个人在身边,给她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司徒醒就是在这样的时刻,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如同从天而降的神,男人有力的双臂环过她单薄的肩,不容置喙地将她大半个身躯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甘一诺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有一瞬的失神。
为什么,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是会出现!
“跟我走。”男人沉稳有力的磁性嗓音,低低在她耳畔响起,像一把重锤冲击着甘一诺此时脆弱的心理防线。
甘一诺觉得自己很卑鄙,这个时候,她应该推开他,将他推得远远的。可是她居然乖顺地跟着司徒醒的脚步,上了他的车。
直到车子开出老远,甘一诺才找回心神,声音也恢复了一贯的冷冷清清:“司徒醒,你准备带我去哪儿?”
她不说话还好,这么一开腔,驾驶座的男人彻底失常,他猛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甘一诺被这股震荡,弄得身体歪向另一边。
司徒醒的双眸里有斑驳的红丝,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有焦急,担心,不舍,痛惜……通通交织在一起,让他立体好看的五官,稍稍有些狰狞。
此时,他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又拉开后座的车门,紧挨着甘一诺坐了下来。
双手握着她单薄的肩,司徒醒感觉到自己手指的微微颤动,当甘一言一个电话打过来,他立马就从被窝里弹了起来,随手套了件外套在睡衣上,他连拖鞋都没有换就开着车来到警局。
一路上,他的整个心都是揪着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有多么害怕他将要看到的是伤痕累累的她。
在警局门口,看到那个孑然一身的她,他的心里溢满着对她的怜惜。
她是该被人好好捧在手心里疼惜的,而不是现在这样,面对伤害,必须独自面对。
“甘一诺,跟我一起,只有我才能好好照顾你!”
他打破自己的原则,此时,他感到自己是那么的迫不及待。
并不是因为渴望得到,而是,只有将她变成他的,他才能最大程度地让她远离伤害。
甘一诺被他脸上沉重而又孤注一掷的表情给镇住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答案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说出的话掷地有声,干脆利落:“不可能!”
司徒醒攫住她的双眸,里面那个失了分寸的男人就是他。他那么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证明,无论是她的眼里,还是心里,是有他的。
至少,在刚刚,这个女人不是很乖顺地跟着他走了吗?他甚至能感受到,她对他产生的依赖感。
两人目光对峙了很久,最后,还是司徒醒败下阵来。
看来,恋爱会让人智商情商降低到负值绝不是虚言,司徒醒发现自己居然这样方寸大乱,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收回手,他恢复了该有的理智,他拉开车门,绕回驾驶位,重新发动车子,对身后的女人说:“先去医院。”
甘一诺默默坐在后座上,只有她自己清楚,刚才的对峙,对她来说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心跳瞬间失去节奏的感觉,让她差一点就松口答应下来。可是,理智终究占了上风。
她是怎么了?就因为短暂的脆弱,就要将自己的爱情双手奉上吗?
不!她的爱情里,只有陆非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呃!作者君越来越没有节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