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一阵悠长的声音从病床上传出来,在安静的病房显得异常清晰明白。
甘一诺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她居然当着两个男人的面……放P!
甘一言倒是很高兴,这说明他姐可以开始进食了,流了那么多血,该补一补了。
周霖也看出她的尴尬,找个借口出了病房。
甘一诺在医院修养了一个多月才被批准出院,甘一言全程在她身边照顾,好多次,甘一言都发现她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后她还是没有问那个她最想问的问题:司徒醒是不是来过?
陆非的事情,周霖虽然极力想要瞒住她,但是甘一诺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步步紧逼地逼问,周霖架不住,半推半就地默认了,陆非为她牺牲的事实。
甘一诺听了以后表现得很平静,周霖和甘一言都很担心,他们倒宁愿她大哭一场,把情绪发泄出来,这样闷在心里会出事的。
可是,甘一诺至始至终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只是,她对于治疗更加配合了,吃饭也更加卖劲,她仿佛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快点好起来。
周霖的安保公司事务繁忙,他已经耽搁了太久,现在实在要回去了。
告别时,他对甘一诺只说了一句话:“甘一诺,快点好起来,我等着你呢。”对于他们谈好的再做同事,他还是念念不忘的,只不过,这一次说出来时,他心里坦坦荡荡。撇开其他不说,甘一诺如果能加入他的公司,绝对会是一个好帮手。
在进入秋季的时候,甘一诺回到了B市,再回到这个熟悉的城市,她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荀俊算是心细的人,在他追到澳洲后,他不忘安排人手尽可能地去找陆非的尸骨,他还在B市目前最紧俏的墓地给陆非立了碑,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某人的指示下做的。
荀俊在电话吩咐下属做这些时,心里已经懒得吐糟某人的圣父行为了。
不过他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不管司徒醒是走还是留,潜意识里,他还是将甘一诺当做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欠别人的情,由他来还。
可是,荀俊又糊涂了,既然这么放不下,为什么不留下来?甘别扭不是已经对他放心暗许了吗?
他也曾试图去问清楚,司徒醒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那人的嘴一如既往的严实,没有说一个字。
司徒醒不是没有动过心思,可惜就算荀俊背景再雄厚,也是鞭长莫及。
没有别的办法,他只有将迎难而上,独自披荆斩棘。
甘一诺选择一个特殊的日子来到陆非的墓前——他们恋情开始的日子。
也不知道荀俊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让他们找到了陆非的遗物——他一直挂着脖子上的订婚戒指。
甘一诺捏着手里的两枚戒指,静静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拂过墓碑上面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笑容温暖充满着蓬勃的朝气。
一如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
耳边似乎想起了他清澈干净的声音:“这个甘一诺是谁啊?”
她一转眼,视线穿过时空,那个自信,阳光,帅气的少年似乎就在眼前。
少年的声音并不大,毕竟有很多人在看榜,但是却一句不拉地入了甘一诺的耳里。
她表情冷冷地看着他说:“同学,我就是甘一诺。”
这让刚才小声跟同伴说,考这么高的分,大概长得不怎么样的少年很是尴尬,涨红着脸想要解释,却不得其法……
泪,终于磅礴而下,在这样一个初秋的黄昏,甘一诺跪坐在冷清的墓碑前,无声地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人曾在她生命里存在了十年,他们曾有过最美好的过往,尽管到最后不得善了。但是,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却生了根一样,融入了她的骨血。
她想过从此不再见他,可是当真永远也见不到他,她的心却像被人用刀狠狠剜了一块一样,锥心刺骨的痛。
那是她不可割裂的过去,最初最纯真的美好。
……
很意外的,甘一诺在离开时,与正赶来的田甜不期而遇。
作者有话要说:额,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