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东方书记点点头，却随即又反问了一句，“可是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

听到自己一向尊敬的父亲竟然这么说，向来对自己的父亲尊敬有加的东方小玲，简直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自己父亲的嘴里说出来的，愣了片刻，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爸，您真是这么认为的？”

“是啊，这个地球离了谁都是一样的转，离开了他林鸿飞，咱们国家早晚也会有拥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发动机，作为政府，我们要端正态度，重视人才是必须的，但也大可不必将这些人吹捧到天上。”东方书记心中一跳，心中隐隐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可多年来一把手的自信和骄傲，却让东方书记依旧将这番话说完。

“原来……是这样……”原本心中还奢望父亲刚才那番话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的东方小玲，这一刻终于彻底的呆住了，喃喃道，大颗大颗的珠泪从面颊上滑落而下，在这一刻，心中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忽然裂开了。

看到女儿落下的泪水，东方书记也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番话，竟然对女儿造成了这么大的刺激，从东方书记的心底来讲，其实他对女儿和家庭的重视超过了对自己工作的重视，因为自己一番欠思考的话，竟然惹得女儿垂然落泪，自己刚才的决定，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这一刻，东方书记心中终于有些后悔起来，可是一个父亲和一个书记的骄傲，让东方书记面对女儿的泪水，最终沉默无语。

在东方小玲看来，父亲的沉默，无疑就是默认，最终等到的答案，竟然是这样，东方小玲脸上现出一丝凄然，“爸……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认为您是一个为民办事的好官，我也为能够在这污浊的官场中有您这样一位父亲倍感骄傲和自豪，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您和其他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爸，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小玲，我……”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番话对女儿的刺激竟然这么大的东方书记，这一刻真的愣住了，这一刻，他的心中真的升起了巨大的后悔。

可是不等他说完，东方小玲开口了，声音依旧一如既往的平和，如果不是脸上的泪水，丝毫看不出来这声音和平时的她又什么不同，甚至话都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两样，“爸，您忙吧，女儿真的累了，先去睡了，您也注意别工作到太晚，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说完，东方小玲恭恭敬敬的向自己的父亲微微鞠了一躬，这才转身离开房间，出去的时候，还不忘记轻手轻脚的将房间的门关好……单单从这一点来开，真的看不出东方小玲和平时有哪怕一丝的不同和异常。

东方书记抬起手，想要招呼女儿停下，可是，还没等张开口，这只只抬起了一半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来，女儿的语气一如既往，可走的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决。

回到自己房间的东方小玲，终于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捂着被子嘤嘤的哭泣起来，今晚的父亲，让东方小玲觉得好陌生，陌生的就像是那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男人不是自己的父亲一般，“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