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发自真心的关切一望便知,唐瑛揉揉他的小脸蛋,逗他道,“已经上药了,是你三叔打的。”
小五大惊,旋即瞪了他三叔一眼,“三叔!”结果挨了他三叔一记大手盖顶。
唐瑛大乐,搂住小五道,“当真啦?你三叔怎么会跟我动手呢?我打他还差不多。”
黄裳道:“就是。”打不过。
小五哭丧着脸,“娘……”
唐瑛笑问:“饿不饿?让你三叔叫点东西吃。”
又歇了两天,唐瑛再次行走自如,便和黄裳打算“退房”告辞了。结果刚一开口,就让独孤小哥拦下了,“咱们一起走。”
仇人是手握兵权的任得敬,独孤小哥纵然满身热血,脑袋又没糊涂——须得从长计议了,正好趁着游历天下的功夫,好好历练一番,再谈报仇出气也不迟。另外,他觉得他和黄兄一见如故,亦能学到不少本事,再说还没报答过兄嫂二人,他也不好厚颜不告而别。
这番话听着十分舒坦,唐瑛也笑道:“说得好。还没问过你,你多大啦?”
独孤剑道:“二十二了。”
眼前的“剑魔”独孤求败看起来可像是二十五六啊!这还是加上“好感分”的结果。唐瑛挑了下眉毛,心道虽然你长得着急了点儿,心态却很是稳重,“那有劳你了。”金牌打手不要钱,谁会往外推!?
独孤剑道:“反正嫂子管饭。我如今不会再让野猪踹了。”
唐瑛忍不住攥住了身畔便宜丈夫的手,“你敢捉,我就敢煮。”
黄裳默然,心里还在琢磨,这对话究竟是如何急转直下的?
又过了三天,这回跟黄裳唐瑛还有小五一起启程的除了独孤小哥,还有欧阳家一家三口外带二十多个亲朋与心腹:欧阳锐已经解了毒,只剩皮肉之伤,自然不介意出行。
欧阳夫妇这般当机立断,唐瑛还挺欣赏。
要说欧阳夫妇非要拉住黄裳这位黄金打手,故意一起结伴离开,连黄裳自己都没这样自恋:人家八成是专为了讨好七娘而来。
在这样一个乱世,结好一位神医的意义,还用多说吗?
唐瑛自然被伺候得十分周到。她能安闲地坐在扑了厚厚坐褥,又行进平稳的马车上,搂着小五教他认字。
黄裳在外与独孤小哥聊了几句,便丢下马,挤到了七娘的马车里。看便宜丈夫跑来,唐瑛暗地里偷笑:可见“睡得舒服”有何等魔力,他以前可没有这样“黏糊”。
正好,唐瑛和小金再次商量了一下,拉过便宜丈夫,就轻声将“基础内功”的初步内容说给他听。
黄裳也没多问——他心里笃定这是七娘的师父教给她的独门内功,自己按照这内功运行的法子尝试了一周天,便郑重提醒唐瑛,“这是套十分精妙的功法,怀璧其罪。”
唐瑛微微一笑,“我只告诉你,和咱们的孩子。”
然后她这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小金建议她再“扫一扫黄先生”,唐瑛照办,结果发现便宜丈夫只修炼了这么一会儿,体力就涨了一点。
货比货得扔啊!
不过这时小金再次出声,“有敌人高速接近。”
这回的敌人既不是前来追杀黄裳的明教教众,也不是西夏权臣兼大将任得敬派来的死士,而是在西夏与南宋交界之地打家劫舍混饭吃的马贼……
而欧阳锐夫妇那边也颇能变通,自己有伤在身,又拖家带口,也不太想跟这群人分出什么高下,纵然能全歼这批土匪,自家亦免不了损伤,再说马车里还坐着个崴脚还没好利索的神医,于是打算说点好话,给点钱也就算过去了。
谁知这马贼头目看出欧阳家这边想息事宁人,起了漫天要价狠敲一笔的心思,还出言调戏了老板娘一句,
“小娘子如此俊俏,跟了老子让你知道什么是女人的滋味。”
一句话就够了,欧阳锐还没下令,欧阳锋就用了一记飞针回答了这位马贼头目。
两拨人立即打了起来。
话说唐瑛听见势头不妙,便拿出专用武器——那只精巧无比的手弩,她刚刚坐到了马车门边,小金在雷达里又扫到了一拨新人:与那批马贼各个鲜红的血条不同,这回疾驰赶来的那拨人却是黄色的标记。
救兵吗?可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