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腾沉思少许,眼中露出饶有兴趣之色:“看来这背后是有人故意将这幅字抛在这里了,其目的就是为了引起这帮老大们大打出手?”
我点了点头看,说道:“看吧,肯定还有后续,我估计这宴会不可能平静的了。”
一群大佬聚餐是什么境况?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当所有人都是黑的之后,那黑气就怎么也遮掩不住了,我不需要去看,也能听到不绝于耳的污秽言语,自夸,吹牛,嘲笑对手,比比皆是。尤其是刚才闹得厉害的张琛跟付建国两伙人,更是展开了骂战,两个老大没开口,底下的小弟拎着酒瓶子就开始放狠话,另一方自然狠辣回击,一时之间从全武行变成了菜市场。
付建国的阴柔气质跟张白骑如出一辙,但性格却是完全不同,张白骑是阴险到了极致,从头到尾都能让人不安生了,而付建国却是言谈举止透着一股东北老白干似得刚烈,说话有点冲,但也并不是不懂得留有余地,不至于一言不合就跟喝了一斤酒脾气上来拎着酒瓶子踩在椅子上对着他祖宗十八代一阵国骂的张琛大打出手,隐隐之中好像听到付建国说了几句没文化的废物一类的言语,详细内容都被张琛的跋扈咆哮所掩盖。
实在是受不了这乱糟糟的环境,我在确定双方克制不会动手的时候,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拿出手机,给方允回了几条短信,大概解释了下我为什么要变卖产业的原因,这事总不能瞒着她一辈子,终究还是要面对的,相比于当面,我觉得用这种方式我倒是轻松不少。回完信息之后,我翻着通讯录,看到没有备注的那个号码,我轻叹一声,这是徐灵犀曾经用来联系我的号码,看到的时候我心中都会一痛,这种痛不是痛到骨子里,而是从内到外的痛,就像是有人拿着软刀子轻轻的在我心头拉锯,不足以致命,但就是哭都找不到理由。
我用纸巾把手擦干,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郝火在门口等我,点了点头,我们一起朝着里面走去,张琛还是在跋扈的吼叫,付建国就是好脾气也忍受不了,站起来与他对骂,但言语还算比较客气,自然也有人居中调和,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大堆话,两个人也就把阴狠都压在肚子里,互相冷笑一声,然后露出笑眯眯的神色,甚至还拥抱了下,只不过拍打对方后背的手掌恨不得变成熊掌狠狠把对方给拍死,一伙人笑着说以和为贵,然后喊着大家干一杯,这时候我正好路过,付建国看见我,喊了一声:“哟,这不是鼎鼎有名的郝正兄弟吗?难道不跟我们喝一杯?”
有知道我的人轻笑:“人家已经洗白了,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张琛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正如之前所说,他这种一条道走到黑的就讨厌半路洗白自己的人,那是一种微妙的心理,当即是冷笑一声,说道:“洗白了更要喝酒,来,给他倒酒。”
我不知道莫名其妙的为什么矛头就指向我了,看起来倒像是有人刻意引导,只不过从付建国脸上我看不出端倪,勉强一笑,心想不过是一杯酒,也能接受,张琛亲自倒了一杯酒,递给我,伸手去接,快要接到的时候,他朝着就被啐了一口痰,望着脸色变得难看的我大声笑道:“来来来,跟我喝一杯。”
下一刻,这个不知死活趁着酒意习惯性的开始羞辱人的王八蛋就被郝火扯住衣领一拉,直接丢了出去,连人撞翻了一桌酒席,十几号人身上都溅了汤汤水水,一起站起来怒视着我。
听到动静知道不对劲的柴腾龙赶过来,看到这一幕本来就心情极度不愉快的他一脚踹翻了椅子,冲着我怒道:“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