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爸爸和杨妈妈并不怀疑方卓妤的品性,就是担心一直背着舆论压力的杨采,没有倾诉对象,如果不能和方卓妤一条心的话,难免会出现隔阂,争吵,影响了感情。
“卓妤有身份有学历,就不能换一份工作吗?” 杨爸爸还是没忍住,提了出来,“想做什么不行,非要这样受人瞩目?”
杨采关了电视,在床边坐下,“爸,个人空间,我们说好互不干预的……”
“是吗?” 不说还好,一说,杨爸爸就来气,“那她做到了吗?你当初不想当兵,我都没强迫你,折中地选了经济,结果你还是一门心思对画画感兴趣,我和你妈有阻拦过你吗?可现在呢,是你自己喜欢的事业吗?他们方家连选择的权利都不给你!”
“老杨!”
杨爸爸说得快,杨妈妈阻止得晚了,听见脚步声,杨采转头看向门口,方爸爸正站在那里,脸上有一丝明显的惊愕,大概从来没有想过,站在杨爸爸杨妈妈的角度,是如此为自家孩子觉得委屈。
趁着方卓妤拍摄的间隙,吴忧从包里拿出几份报纸和杂志,找到了纯粹是以渡假的心情留在海南的陈智,脸色并不好。
“你看看,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报道你和卓妤的绯闻!”
陈智含着果汁的吸管,太阳镜上映出吴忧不满的脸,“吴忧,我都不知道你还有收集娱乐新闻的癖好。”
“你……” 吴忧快被陈智玩世不恭的态度激怒了,“你能不能别添乱?卓妤是公众人物,一有风吹草动,媒体们就会捕风捉影,你没看到卓妤有多忙吗?还故意弄出这种传闻让她烦心?!”
“吴忧,你弄错了吧”,陈智丝毫不紧张,“这些报道根本不算负面新闻,都是乐见其成,称赞有加,你不认为这对卓妤的事业是一种帮助吗?毕竟公众人物最需要的就是关注。”
“卓妤一点都不需要这样的炒作!” 吴忧在不知不觉之中提高了嗓门,“如果真为卓妤考虑,你就不应该这样做。如果你只是想玩玩而已,影响到了卓妤,别怪做不成朋友!”
陈智摘掉墨镜,看着吴忧,“你之所以这么生气,不就是因为你也喜欢卓妤吗?你不敢说出来,不敢去追求,凭什么来教训我?凭什么用这样假公济私的理由阻止我追求卓妤?”
惊讶的神情从吴忧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是冷笑,“陈智,我告诉你,不用我阻止,就算全世界没有男人,卓妤也不会看上你,你别这么自以为是了。而且,是我担心过度了,就凭你,还不足以影响到卓妤的事业!”
吴忧拿起所有的报道,头也不回地走了,把陈智的脸气得红一阵白一阵。
杨采和方爸爸从医院走廊走到住院部楼下,杨采没有说话,方爸爸更不好开口,沉默的气氛下,杨采并不觉得尴尬,反而感受到自己在方爸爸心里是有地位的,方爸爸对待杨采也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冷酷。
终究是长辈,杨采并不想让方爸爸为难,正想主动说些什么打破沉默,杨采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公司来电。在方爸爸的默许下,杨采先接听了电话。
“杨总,不好了,五七工程的施工现场发生了事故!”
“我马上过来”,杨采保持着镇静,“你先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市场部的蔡主管和五七工程的负责人金权约好了见面,结果不知道怎么了,金权六岁的儿子被硫酸泼伤,他们的人非要说是蔡主管弄的,蔡主管现在被困在他们的办公室,一群人像地痞流氓一样闹事,已经报了警……”
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描述,杨采一边让方爸爸转告杨爸爸杨妈妈自己有事要先离开。听完了整个经过,杨采也发动了车子,带着满肚子疑问,加速往五七工程的施工现场赶去。
杨采到达的时候,工地外围拉起了警戒线,警察已经解救了被工人围住的蔡主管,不过相关人员少不了走一趟警局,连媒体记者都听风似地跑了过来。杨采躲过了记者连珠炮一般的询问,看见警察在现场采证,趁机更深入地了解着事件的细节。
根据现场工人的证词,金权的儿子是被蔡主管带到施工现场的一瓶液体所弄伤,但是蔡主管坚持否认瓶子里装的是硫酸,声称就是一般的茶水,自己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去伤害一个六岁的孩子,何况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孩子会跑过来,撞倒瓶子。
两方各执一词,警方同样觉得疑点重重,采证工作一结束,就带着相关人员回警局协助调查,当然也包括杨采。
莫名其妙摊上这样的事,杨采的确很头疼,影响方氏集团声誉不说,凭金权那个人的处事作风,这件事恐怕没有办法轻易平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现实中,很多时候并不是小心就能驶得万年船,更多的是要未雨绸缪,有备无患。
杨采在警局回答了一些常规问题,蔡主管是金权动用了关系,无论如何都要扣留的,杨采没有办法保释,安慰了几句稳定蔡主管的情绪,杨采又再次开着车,赶往金权儿子所在的医院。再难面对,杨采都必须去面对,而且必须解决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