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啊，学校的硬板床上面也就扑一层褥子，我都习惯了。”齐诺也伸手摸了摸炕，皱了下眉毛，“爷爷，别添煤了，烧太热睡着上火。”

“哪可能上火，乡下冬天晚上多冷你又不是不知道，可别把人家冻着了。”老爷子不理他，添了两撬煤到灶坑里说道，“烧的热水，晚上睡觉前你俩泡泡脚。”

“知道啦，咱们回屋吃饭去吧，我奶奶肯定把饭都弄好了，我都饿了。”不想让老爷子在忙活，齐诺上前拉着老爷子的胳膊往外扯，“我奶说你给我贴饼子了？刚才进屋我就闻着香味了。”

“就你馋，鼻子跟小狗一样好使。”老爷子笑呵呵的跟他一起往外走，封墨跟在一老一少身后，心想着这么爱撒娇的齐诺还真是很少见。

回了屋就见着火炕上换了一个稍微大点儿的圆炕桌，桌面上一盆酱猪蹄冒着热气，还有一盆炖酸菜五花肉粉条，外加一盘煎成了金黄色的咸鱼干，老太太正在厨房里把橙黄色的饼子从锅里用铲子装盘，厚厚的一层嘎巴是齐诺最喜欢的。

封墨盘腿坐在炕上，使劲儿吸了两口气，那味道真香，要不是封大帅家教好，这会儿估计都得流口水了。

“……你干什么呢，想吃就吃啊。”帮着老太太把碗筷摆放好，齐诺坐在他旁边指了指那一盆猪蹄，笑了起来，“小时候只有过年爷爷才给我买猪蹄，奶奶做的可香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赶紧给他夹了一块放在碗里，笑道：“那会儿家里穷啊，可亏着我孙子了。”

“才没有，每次好吃的你们都给我吃，我都记得。”别看那会儿他岁数不大，可爷爷奶奶对他的好一直都记得。

吸吸鼻子，他转脸看封墨，撅嘴，“你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告诉爷爷让他拿烟杆子抽你。”

封墨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眨眨眼睛，“疼还来不及呢哪敢对你不好，”一转头看向老爷子，说道：“爷爷，要不我陪您喝两杯？”

老爷子一听满意了，赶紧让老太太去拿了自家泡的酒过来，笑道：“你还能喝点呢？小诺一口不能喝。”

“嗯，能少喝点儿，诺诺胃不好不让他喝。”封墨接过老太太递来的酒瓶，看了眼里面泡的草药，心想着这酒有年头了。

齐诺一看见那泡成浅黄色的酒就有点儿担心，他爷爷每天都喜欢喝一杯酒量早就练出来了，问题是封墨可不经常喝酒，别再喝醉了。

“你行不行？别逞强，这度数可高呢。”看他拿着酒杯闻了闻又舔了舔，齐诺心里没底。

“嘶，真辣啊。”封墨皱皱鼻子，举杯朝着老爷子敬酒，“爷爷，来，我敬您一杯，这些年您辛苦了。”

一仰头，干了……

齐诺眼皮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