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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女史长得倒还算标致，年纪二十，在古代也算是未婚大龄女青年了。
余水水来这里几天与她并没有什么交集，只是从其他宫女口中听到有关她的一些事情，说她平时做事一向低调，人缘很是不错，应该很快就会被提拔成掌膳。
她现在居然主动向自己拿东西，倒不是小气，只是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又不熟，干嘛给她东西嘛，播主已经这么穷了。”
“就是，播主你别给啊，给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别人都以为你好欺负，你已经这么穷了，就别装大方了。”
为什么老是要把她很穷挂在嘴上呢，她知道自己确实很穷啦。
她也考虑到观众说的问题，不过，秉着不得罪人的思想，她还是答应下来了：“徐女史，那个白泥我还剩下一点，至于教化妆的事，其实我自己也是半吊子，只是给她擦了药膏遮掩了一下红印而已，我若是真有什么好本事，也不会沦落至此吧。”
她才懒得教别人化妆，也不想出风头，引起别人怀疑可就得不偿失了。
余水水佯作回屋子里取东西，把白泥交给徐慧云之后，余水水特地查看了一下她的好感度，依然是0。
徐慧云露出温柔和善的一笑，将白瓷盒子收起，又摸出一小吊铜钱塞给她，感谢道：“白拿你的东西多不好意思，钱不多，你先收着吧，若是以后再有什么好东西，可别忘了和妹妹我分享分享。”
余水水觉得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里已经与她划清了界限，表面上依然维持着友好的笑容。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她幽幽地开口：“这女人看着不简单啊。”说着，她还是不客气地把铜钱收了起来。
“就为了这一点点小钱，播主真是……”
“小伙伴们，麻烦你们帮我查下这个世界的物价哈。”余水水把钱揣进兜里，向观众求助一点也不客气。
“我好像觉得我们已经变成播主的随身网络了。”
“嗯，第一次遇到把观众当电脑使的……呵呵，但我就是喜欢这调调……”
……
下午余水水正在一边烧火一边思考怎么攻略常玉的时候，冯灵珊正在一边向小宫女们传授调味的方法。
徐慧云往余水水那边看了一眼，唇角微微一勾，对冯灵珊小声说道：“沈秋菊来我们司膳房时间不长，厨艺还不纯熟，不如让她过来跟学婢们一起学学，马上太子就要回宫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宴会怕是不会少的，有个能帮忙的人也好的。”
冯灵珊瞧了一眼对着火思考人生的余水水，眼眸一转，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冷声道：“你去把她叫过来。”
徐慧云缓步向她走去，将她拉了起来，让另外一个宫女顶上烧火的位置。
“秋菊啊，我帮你跟冯掌膳说了情，她允了你跟学婢一同学习厨艺，你可要努力，莫要再得罪她了。”
徐慧云的声音低缓温柔，如同春风拂在耳边。
“咦，难道是我们错怪她了？”
“看上去好像不是坏人啊。”
“居然有人肯帮我们傻不拉几的播主说好话，嘤嘤嘤，宫廷里还是有好人的嘛。”
余水水睁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弹幕刷了过去：“把那个形容词去掉。”
这群墙头草的观众啊，她要把惨烈的真相撕裂在他们面前看，让他们明白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啊。
冯灵珊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手下确实有几分真功夫，先在众人面前示范了一下精湛的刀工，肉片切得薄而均匀，犹如蝉翼，切完肉，她停下手，用帕子擦了擦手，抬起眸子，扫了一眼众人，说：“昨日，我已经让你们温习书本，辨别各类香料。现在从右边开始，按照顺序说出桌子上这些调料的名称、使用方法、作用、忌讳都说一遍，每人说一个，轮流下去，谁要是答不上来，就别吃晚饭，把书都给我背下来。”
余水水小声说：“冯掌膳，你都没跟我说。”
“你来司膳房也有半年时间了，虽然没上你上灶台，这些东西你看也都看会了吧。”言罢，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指了指左边第一个小宫婢，“明心，你先开始。”
“黑胡椒，可防腐，也可做调味，其香中带辣，可祛腥提味，多用于烹制内脏、海鲜类菜肴。胡椒性温热，可入药，有镇静，温中散寒、下气、健胃、止痛、消炎、解毒等功效。不能高温油炸，应在菜肴或汤羹即将出锅时填加少许，均匀拌入。与肉食同煮时，时间不宜太长。”
“很好，下一个”
“八角……”
……
余水水数了数了到轮到自己的调味料，是桂皮，她也算略知一二。抬头看了一眼冯灵珊，见她如此得意的模样，俨然是等着看自己出丑的样子。
轮到余水水的时候，她挺直了背，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不急不慢地回答：“桂皮，是干燥后的月桂树皮，可去腥添香，用于炖肉。桂皮味辛甘、性热，有温肾壮阳、温中祛寒、温经止痛的作用，但因其性热，不宜过多使用，尤其是在夏季应尽量减少食用。”
流畅地答完，冯灵珊微微一愣，缓过神才说：“看来你知道得还挺多。”
没能难住余水水，她又连续出了几道题，余水水只是略微思考了片刻，都答了上来，弄得她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
“播主好厉害，这么长都背下来了。”
“我刚刚把资料都发给播主了，播主你有好几个地方读错了，播主快点夸夸我。”
“你好厉害，就是下次记住把繁体字改成简体字发给我，最好有注音版，有的字太难认，我不会读。”
“……”
于是余水水又多了个外号——文盲余水水。
“天哪，原来做菜需要这么多东西啊，还要考虑好多，真不容易。”
“已经看不见四次元有人自己做菜了，大家都好懒。”
“下次我做给你们看，然后你们再看着我吃。”余水水微微一笑，心里有种爽快感。
初步了解了调味之后，冯灵珊又开始教刀工，跟余水水学习都是一些刚入宫的学婢，在她们面前亮刀工，着实让她长了把脸。
观众也是第一次看余水水做菜，不禁赞叹：“终于发现播主身上的闪光点了。”
“不过比起冯灵珊那个坏女人的还是差点，怎么办，刚才看了坏女人的刀工表演，我要黑转粉了。”
“嗷嗷，我也是呢。”
这群吃力扒外的观众啊。
自从沈秋菊被皇后娘娘赶出来分配到尚食局来，冯灵珊奉命折磨她，就没让她做过菜，只让她洗洗菜挑挑水，竟没想到她居然有些做菜的功底。不过她还是上去鸡蛋骨头里挑刺，比如这个切得太厚了，这个切得太粗了，那个切得粗细不均……
就在冯灵珊刁难她的时候，太后身边的宫女明月匆匆而来。
“冯掌膳，太后遣奴婢来问，今日的冰镇桂花汤圆怎么还没有送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冯灵珊闻言，不禁疑惑：“可是今日我没有收到说太后想吃桂花汤圆啊。”
“怎么会呢，今日我在来尚食局的路上，正好碰到徐女史，便对她说了的，我看她匆匆离去，以为她是急着回来准备呢。”
冯灵珊看向徐慧云，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正逢凌如意进来，众人都知道事情瞒不过去，得罪了太后可是大罪啊。果然，凌如意听说之后，很是震怒，徐慧云赶紧解释：“我刚才确实是着急回来包汤圆，我做完之后，厨房里只有常玉在劈柴，我便让她送过去了，谁知道这丫头没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