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女人太多，他见过的也太多，方小禅姿色算不上绝色，却惟独她已经几次让自己手下留情。

极端的仇恨和誓死想要复仇的眼神，是他最为欣赏方小禅的一点，一个人可以舍弃一切都不顾，让双手沾满了鲜血，只为了自己的欲望，才是他眼中的方小禅。

“不敢，云王爷抬爱，不过小禅已经拒绝，像我这样满手血腥的人，哪里有什么爱情可言。和公子定下的契约未满，我自然会遵守！”

方小禅不动声色的将头偏离一些，挣脱开他的束缚，她朝后移开几分。

“这话如果让苏云风听见，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心情。”璇玑公子的眼神寒冷，未曾离开方小禅的脸庞。“不过，你能主动的回来，这一点我暂且满意。”

“我能不回来吗？”方小禅笑的疏离，揶揄着，用一种几乎自言自语的语调，“公子若是不开口准许，我就是连死都不行。”

她将手臂环抱起在胸前，将自己死死的搂住，仿佛那能吞噬她的寒气又一次的包裹着全身。只是，痛的地方却在心口。

苏云风，唯一可以给予她温暖的男子，对着天地发誓可以守护爱惜她一生的男子，可以执子之手相伴到老，为她挡风遮雨的男子，终究她是放手了。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璇玑公子带着欣赏的表情看着她蜷缩在角落里，再是痛苦，方小禅也不会喊出一声，即使痛到流泪，她都是无声无息的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听见。

殊不知，正是这样，璇玑公子才会格外的注意她。

“你比翼弄的清楚现实如何。”他俯身拭去方小禅眼中涌出的泪水，眸色渐渐加深。到底还是血浓于水，这些年的功夫下的，委实可惜了。

“翼在哪里？！”她牙关相叩，发出“咯咯咯”的声响，脑中被紧绷的丝弦骤然拉动。

“怎么？你也关心他的生死了？不像你哦。”

“没有翼，我又怎么能这般早的回到公子身边。”

璇玑公子微微一笑，抚摸着方小禅的长发，“他很好，我养了他好些年了，哪里舍得对他不好，只不过，他先前咬了我一口，我给些小小的惩罚，让他知道不听话的东西是什么下场。”

孝儒！

方小禅握紧的手掌中，尖尖的指甲刺破了她的掌心。

说完，他放低了声音，像是怕吓着方小禅般的，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对你那样。小禅，你回来就好，有什么事情我和你不能好好解决的，这些年都过来了，不是吗？”

“是！”她匍匐在床边，无力反抗，卑微到连蝼蚁不如。腰间的一点冰冷，紧贴着她的肌肤，让方小禅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习惯性的，她攥紧了跟随不离的短刀！

姐姐，对不起……

陷入黑暗前，她听见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