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的药有多苦，一天轮番喝多次，喝药后出现的不适甚至是疼到没有力气哼一声，他都明白都看在眼中。

“傻瓜，我骗你的！”忽然方小禅一脸笑容的靠近他，结果苏云风手中的药碗，冲他挤着眼睛，“你呀，就是不会对我说些好听的，例如你哄着我喝什么的，可你什么都不会说，害我刚才等半天，以为你今天会明白些！”

她轻叹一声，接着却又用力的拍着苏云风的肩头，“记住，下次要用我教给你的方法哄我吃药。”她注视着苏云风的脸庞，温和担心的目光让她别过头去。“别再忘记了。”后面的一句方小禅说的很清，接着将药喝了干净。

“哎呀，这个更苦，比之前的还要苦！”她瞪了苏云风一眼，扁扁嘴角皱起了眉头，“你又骗我……”

话音未落，方小禅整个人都落在苏云风的怀里，“云风……”

“比之前苦是吧，那我为了弥补过失，今天都陪着你。”他侧身躺在方小禅的身边，尽量的将她搂紧。这一帖药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反应，苏云风不知道，他只愿自己能在这个时刻减轻方小禅的痛楚。

躲在他的怀里，方小禅有些不安分的贴着苏云风更紧，“云风，你最近聪明了。”她低声笑着，纤细的手指戳了戳了他的衣襟，笑的像只偷鱼成功的猫。

“夫人教的好。”苏云风伸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掌，转而帖在心口处，不让她再乱动。

“嘴巴也变甜了。”方小禅手动不了，干脆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她明白苏云风因为她的病，不断的研制新的解毒药，每一次喝下那些苦涩到让她畏惧都要麻痹的药汁，其实她心里反而会凭生出一丝甜蜜。

药虽然苦，却包含苏云风的心意，她每每看见苏云风忙碌的身影，还有在她喝药后总会守在自己的身边，再是痛到难受，她也告诫自己不能发出一声，不能让他再担心。

痛到死去活来，在睁眼的那刻，第一眼都可以看见苏云风期盼注视的目光，她都甘之如饴。

她现在对于生死反而看开，和他度过的每个时辰，都不会是虚度。

能陪伴在苏云风的身边，能有个人让自己好好的爱着，和他斗斗嘴，看着苏云风因为她的小脾气而有些无奈的笑容，可以在短暂的一生里拥有这些，她真的不求什么。

“不然，惹到夫人生气，可是大事。”

“你惹到我的还少吗？”方小禅哼了一声，仰起脸问道，“我问你，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苏云风想起当时的画面，再看着怀里的方小禅，有谁能想到两个压根不同的人，却因为偶遇、他好心的出手帮助，反而惹来了她的怨恨，接着又一次次巧妙的相遇，而演变到现在。

“你记得？！”方小禅眼睛一亮。

“当然了！”苏云风声音不由的提高，戏谑道，“你那么凶，想忘记都忘记不了！”